但是,今天宋魁却还想再向下面一层了解一下。

张元顺知道他想问什么,就如实道:“这个案子最初是市场犯罪大队胡跃和刘晨阳主办,我督办的。后来因为信访办那边反映的情况,贺支要求把案卷和证据材料重审,包括法制也介入过,最终都证实无论是调查流程还是结果都不存在问题。耿祈年和朔正房地产在对外签署的借款融资等合同,包括与李国纲等举报人的合作方面确实不存在诈骗事实。”

宋魁道:“我没有质疑案件结果的意思,我是想问问你,办案过程中对这个案件关联到的盛江集团或其他三方有没有做过调查?”

“朔正的股东、下游企业、关联交易方,能查的我们基本都查了个遍,至于盛江……”张元顺说到这里,露出为难的表情,“说实在话,一来要彻查盛江集团存在很大困难,二来没有什么直接线索,我们也没理由查的太深入,所以也只是向他们的业务负责人了解了一些情况而已。”

宋魁看了一眼江鹭,没再问下去,“嗯,我就是随便问问,你别在意。”

从拳馆出来去开车的路上,江鹭还是忍不住问起:“你刚提盛江,是为那封信和钥匙的事?”

他点头:“给你说个事,视频这儿有线索了。17 号下午 6 点左右,有个男的出现在包裹的位置,疑似有往包裹上贴信封的行为。”

江鹭心脏嗵地一跳,“那就算是……找到嫌疑人了?”

“什么是疑似啊?只是看起来像,还不能肯定。我把视频发图侦的人处理了,过些天才知道是什么结果。”

她若有所思,“那你问人家小张调查盛江了没有是什么意思?蔡灏然他爸这么高的位置,也会牵扯在这里面吗?”

“说不准。有些经济犯罪案件是这样,表面上做得看起来非常合理合法,你只要是调查,都查不出问题,但背后的关系和链条是很难轻易查明的。尤其是一旦涉及政府官员,不先打伞,那更不可能查清了。如果真有保护伞,那蔡江可能干净吗?”宋魁说完,问:“所以耗子家这企业到底是他接手了,还是还在蔡江手里管着呢?”

“大部分业务应该还是他爸拍板,耗子好像只接手了一部分娱乐和酒店,具体我也不清楚,月底过去,可以问问。不过像他这种二世祖,能干什么,吃喝玩乐不败家就不错了。”江鹭嘀咕着,瞅他,“那你感觉,盛江到底存不存在问题?”

“也可能有,也可能没有,我不能说没有根据的话。”

江鹭翻个白眼,“就你严谨,有什么不能下判断的。要我说,这么大个集团,在平京屹立三十多年了,怎么可能一点违法行为都没有?唬谁呢,当年扫黑不是给他们矿山这条产业一大片人全扫进去了,现在不敢那么明目张胆了,查出些经济犯罪还不随便。不是这个项目就是那个项目,反正你们公安机关也不能拿他们怎么样,睁只眼闭只眼呗。”

宋魁拍她脑袋一下,“你在我面前说这种话,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企业干到这步往往就是大而不能倒,多少亿的税收保着多少人的乌纱帽,你看市里领导敢让盛江出什么事吗?就算你是公安局长也得正视事实。”

“是事实,但是你这么说也让我很受打击啊。”

江鹭扭头看他,见他故作一副受伤状,等着她安慰似的,只好道:“好了好了,以后不说这种泼冷水的话了。行吧?”

“那给亲一个。”

江鹭没辙,只得仰起脸来。

他却搂住她一记深吻。

未料到他一吻住她就没个停,舌头更是强势地探进口腔来,江鹭被撬开牙关,勉强回应着与他纠缠了须臾,在他更要得寸进尺之前连推开他,几分恼地责怪:“……你这哪里是亲一个?这是要当街来个超长法式深吻啊?”

也就幸亏这附近人少,天黑,不然她真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不行。

他意犹未尽,哼声:“谁让你一晚上不回我信息?算你补偿我的。”

就为这点事……“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