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人经过时总是会想,这样门可罗雀的茶馆、茶叶店究竟是靠着什么活下来的?如果刨掉水电房租人员成本,一天的营业额要达到多少才能支持它开下去?哪怕周围的店铺都换了几茬,这家茶馆却始终屹立不倒,仿佛它也六根清净,根本不在意赚钱这回事了。
对于不清楚情况的人来说,这里自然只是个普通的店铺而已,知道它来头和老板是谁的人则把这里当成请托生意兴隆、出入平安、仕途顺利的小庙。
到这儿喝茶、买茶叶也有雅称,叫做“奉香”,其中的意味深长不禁令人遐想。
其他茶馆或许是靠着营业流水和熟客存活,三十七号却大不一样,每年仅“奉香”的收入就大几百万。披着合法生意的外衣,实际上是行权钱交易之实,当然昌盛不衰。
下午,翟母唐玫锦冒着雨进了茶馆,上了二楼以后,店员见她来,对她道:“姐,我们老板正忙着谈事,您坐下稍等一会。”
“你进去给你们老板说,我有急事。”
茶室里,唐琳秀正跟一位姓王的老板聊得开怀,喝着茶的功夫,青湖分局下个月招标的两百多万的警用装备项目花落谁家就定下来了。
王老板眉开眼笑地奉上自己此来的“香火钱”,一张存了二十万元的银行卡,密码直接贴在卡面上,六个 8。
唐琳秀将卡随手收进包里,朝外喊一声:“小悦,带王总把合同签了,拿几盒好茶。”
王老板谄媚地称赞道:“还是唐老板生意做得漂亮呀。那个,还一件事,我有个哥们的公司出了点经济问题,有一部分财产被分局查封了,您看……”
小悦进门道:“唐姐,大姐来了等你呢,说她有急事。”
唐琳秀便对王老板一笑:“老王,咱们都打多少回交道了,你咋还不知道行情呢?这是另外的价格啊。你回去问问你这哥们情况严不严重,要是没什么太严重的,咱们还是老规矩。要严重的话,我可也不敢打包票了。”
王老板“诶诶”地应着,道了声“钱的问题都好说”,站起来,“那唐老板您忙啊,我就不打扰了。”
唐玫锦紧随其后地进来了,屁股才沾椅子,就着急道:“琳秀,莎莎出事了。”
唐琳秀一看她姐这幅神态,都不用她往下详说,就知道又是那个不省心的外甥女闯祸了。
毕竟也不止一次了,实在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她也就没怎么当回事地应着:“姐,你别急,慢慢说,莎莎又怎么了?”
“诶呀,我能不急嘛!”唐玫锦焦切道,“她今天下午已经让派出所的人给扣下了,说是要拘留呢!你快给北强打个电话吧!”
“拘留?怎么了就要拘留了?哪个派出所?”
“开车跟人家碰了,两个人发生点争执,推推搡搡了几下,莎莎那个性子你也知道,火爆得很,脾气又急,反正也不知怎么闹得就闹进派出所去了。本来以为没多大事呢,谁知怎么今天又被叫了过去,干脆给扣下了!就离你这儿最近的,那个什么长垣路派出所。而且还说就不让她回来了,要直接带去拘留呢!”
一口气说完这一大段话,唐玫锦呼天抢地开了:“你说说,莎莎打小连一点苦都没吃过,哪受得了进拘留所啊!这真进去了可怎么办,那里头、那都是些什么人啊!”
唐琳秀见她情绪激动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赶紧安抚道:“姐,你别急,我这就给北强打个电话问问什么情况。”
电话打出去,却是无法接通,连拨两回都一样。
“可能是在开会。”唐琳秀猜测道,看了眼时间,已经下午五点半了,就说:“走,你跟我回家去,等会儿他回来咱当面问。”
唐琳秀家在揽月湖小区,出门就是雁青湖畔,是平京有名的高端湖景房。
这套房十年前的市价就一万多一平,套内两百多平,两百多万的房子唐琳秀却只花了五十万不到就购入了。剩下的一百五十多万,她们两口子打了欠条给开发商刘治刚,算是借的。
至于什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