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啊,为什么冬天还会有蚊子?

“我艹,你们工作一整年不休息的么?你们是变异蚊吧。”

程昕走来的时候,就听见他自言自语,使了劲把蚊子捏到尸首分离。

“天阿, 你好残暴,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有怪莫怪。”

程昕说完,幽魂一样从他身侧飘过去,开车门,双手把在方向盘,见三蚊鸡还站在原地,她探出个头,“上车啊,愣着干嘛...”

三蚊鸡箭步一跨,开了副驾,人还没坐稳呢,她油门就踩起,车子呼一声驶离了大戏院。

“开...开慢点。”

三蚊鸡摸到一侧的安全带,咔嗒一声扣上,捂住胸口缓了呼吸后,这才望向开车的程昕。

虽然他不愿意承认,但眼前这个有着江莞二中第一小美人的程昕,的确是和自己穿同一条裤子长大的好姐妹。

周末放假,程昕说要回家一趟,他想想也好久没回来了,顺便搭了顺风车。

行驶半路,三蚊鸡想起戏院的事,问她进展得怎么样。

想到这个,程昕就生气,都第几天了,陌生的诈骗号都接了好几个,盈汇连个短信都没有。

她怀疑那个眼镜男转头就扔了计划书。

“不怎么样,叫我等回复。”

“还是太天真了,你说你一个要背景没背景,要关系没关系的小朋友,去找商界大佬谈事,人家肯见你就偷笑了。”

她斜他一眼。

“我还没说完呢,没背景没关系但你有美貌啊,可以出卖色相。”

".....你想我在这里扔你下车?”

“开个玩笑,好好,你不喜欢,我不说这个了。”三蚊鸡手指从唇前划过,做了个封嘴的动作。

然,安静不过两分钟。

“忆安戏院难道..真的就要结束了? 呜呜,陪伴我童年的舞台啊…”

三蚊鸡一直巴拉巴拉,程昕听得脑仁疼,“阿姨知道小咪是被你吓应激跑掉的吗?”

这招果然有效,三蚊鸡惶惶看她一眼, “她什么都不知道,大哥你可别乱说。”

“那你闭嘴。”

“好好好,我补个觉。”

车内终于安静片刻。

沿海小城, 市中心道路狭窄,没有交通秩序可言,一个掉头就等了半小时,等车快开到了三蚊鸡家门口时,已将近九点。    他下车时,程昕顺了个礼盒袋给他,里面装着的穗市最出名酒家的酥饼。

“喏,是阿姨最喜欢吃的,替我向她问好。” 三蚊鸡接过袋子,“那我进屋了,回头打电话。”

程昕的家离得不远, 拐过一条小路,再往前驶个百米就到了。 五层自建小洋楼,庭院立了棵茂密的老桂树。凉亭一角挂着的银杏叶大风车,那还是春节时她在集市买的。

风一吹,那叶子就呼呼地转,一把略沧桑的声线在风车下哼着南音: 今日天隔一方难见面 是以孤舟沉寂晚景,晚景...咳咳咳

品茗区一隅,两米长茶台,穿中式唐装的中年男人拢手轻咳了几声。

(3)君子兰

旁边有人斟了杯水过去, 轻扫着后背让他缓一缓先别唱了,杯子刚搁下,一扭头就见到了程昕。 “昕昕,回来了?”看见她,小姑扬起了笑,“过来这边坐,吃过饭了吗?”

“吃过了。” 一缕烟雾升腾,老程抽起了水烟,那烟具在他手里还没暖热,被一只手夺了过去,“咳嗽了你还抽?”

“就两口?”

“不准。”

“好好..” 老程不想惹女儿生气,电话里得知她今晚回来,早就让管饭的叶姨给她炖了莲子汤,“我进去厨房看看。”

他短暂走开后,小姑握住程昕的手,“也不要怪你爸不听话,你也知道戏院就要结业了,他心里憋得慌。” “合同是到几号?” “下个月 20。”

小姑推了推鼻梁上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