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娜摇摇头,有点嫌弃又有点无奈,这个人怎么还是有点不顺眼。周玲玲没憋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苟副处咬牙切齿:“不会!婚礼啊,那多忙,山宁啊你先去忙吧。”   这深山老林好长时间没这么热闹过了,姜山宁怎么肯轻易放弃送上门的乐子?她作势要去扶苟副处:“不忙不忙,再忙也不能怠慢了我的老领导嘛,来,小宁我扶您!”   亭曈立马凉飕飕地盯着苟副处,把姜山宁拉过来一些。   局长老太太回头见苟副处恨不得背生双翅立刻逃跑,终于大发慈悲施以援手:“没事儿,不用管他,哪里就残疾人了?上回小吕想让他批点新装备,他跑得兔子都追不上。”   苟副处陪着笑脸:“……”您老不如不帮呢。   拐过一段抄手游廊,贺冬在月洞门处等着,先和国安二局的打了招呼,又对姜山宁和亭曈说:“两位大人,主人她们有急事找,这里先交给我吧。”   贺冬是很有分寸的,说是急事那就是急事。姜山宁只得遗憾地把国安二局的人交给贺冬照看,拉着亭曈往里走。   还没走近卧室的院子便听见吵闹声,特别是其中那惊天一喊:“死丫头死亭曈,给老子滚出来!”   姜山宁浑身一抖,玩球,师真杀过来了。   始作俑者亭曈对此毫无畏惧和悔意,只有对被直呼其名的恼怒。   左也是祖宗、右也是祖宗,姜山宁捂着脑门翻着眼睛长叹一口气,正想找个没人的地方躲着不出来,便又听里面传出小二的喊声:“别吵啦!戒指,先找戒指啊!”   什么玩意儿?结婚戒指不见啦?!   亭曈头上立刻弹出一对毛茸茸的耳朵,紧张得连耳朵尖的两撮毛都立得笔直。他气势汹汹地往里冲:“谁把老子戒指弄丢的?!”   姜山宁伸手去拦,没拉住:“……”   “就是你把老子的庙子偷掉喽?!”   “谁偷你庙子,不是给你放回去了?”   “师你把菜刀放下!”   “师,这不是师伯的菜刀吗?不是应该在厨房吗?”   “大人您别撸袖子了,袖扣崩没啦!”   “崩个屁,找戒指啊!”   “哦对对对搁哪儿呢……”   天老爷,都什么事儿啊,谁家结婚结得鸡飞狗跳。姜山宁搓了搓脑门,搓下来一手粉。她看着手上的粉,突然觉得好笑,擦擦手走过去靠着院门嗑瓜子看热闹,笑问:“喂,你们找归找,谁来给我补个妆?不要大师姐啊,化的什么玩意儿还掉粉。”   然后看着姚山默掂在手里的药杵噤了声、缩了脖子。   不远处的花丛里突然冒出一颗红色脑袋,发出绝望的惨叫:“啊!我刚打扫的卫生布置的新房院子”   姜山宁从那非人的惨叫里辨别出小乖的声音,眼神一凛:“滚过来,谁让你搞的红色爆炸头?!”   院子瞬间静了,姜山斐心虚地缩着脖子,其他人全等着看家暴的热闹。   小乖吓得龇牙咧嘴,一溜烟跑了,只剩下声音渐行渐远:“红毛多喜庆啊!姐姐你不是最喜欢亭曈的红毛吗?”   姜山宁把指骨按得噼里啪啦响:“喜庆你个头!小二,去把他逮回来!”然后看向亭曈,“你,少教坏小孩儿。”   亭曈瞪大眼睛指着自己,只觉得祸从天降委屈死了,于是把黑猫揪回来:“我亲自去抓他。”   贺春看着自家大人那笑容、那小尖牙,想劝一句今天这大喜的日子不宜见血,最终还是忍了。   几个小时后的婚礼后台,白毛花童双眼泪汪汪,粉底掩盖之下依稀可见青青红红。   呜呜呜,虐待小孩儿!   ……   夕阳西下,彩霞满天。飞禽走兽与人灵宾客在后院相处得十分融洽,喧闹震天。   司仪推了推自己那精致的金边镶钻眼镜,温润的声音不用话筒音响便能传遍大花园:“亲爱的山水庙各位亲人,尊敬的地君府和国安二局各位宾客”   亭曈在后台不满地撇嘴,可怜兮兮地告状:“老婆,你看这个砚台,地君府就不是亲人了哦。”   哎呀这毛绒绒的耳朵……姜山宁摸着他的耳朵,昏君为妖妃所惑,美滋滋地哄:“改改改,我让他改。”   于是片刻后司仪顿了顿,任劳任怨地改:“咳,应新娘新郎的要求,我们重新开始。亲爱的山水庙和地君府的各位亲朋好友,尊敬的国安二局和各家宾客,在这个风和日丽的春日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