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我再试试!这屋就一个窗户一个门,我俩跑不了!”   这好像……也是。福子二叔一步一回头地出去了。   门一关,赵小如嫌弃地冲外面“呸”一声,弯下腰对姑娘小声说:“我们可以一起逃出去。”   死寂的瞳孔重新有了一点亮光,姑娘把目光聚焦在她脸上:“真的?”   赵小如坚定地点头:“真的。”   姑娘眼眶一红,当即哭了出来:“可是、可是我逃了两次了,都没有逃出去啊……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外面都是什么,山连着山、村连着村,他们都是一伙的,山里还有老虎有毒蛇,根本就……逃不出去啊。”   这个情况,赵小如早就想到了,倒是没有多震惊。“这样跑肯定跑不了呀!你听我说,我们得有计划……总之你得先听我的,不要再闹下去了,先听他们的话”   姑娘目光一变,愤怒而警惕地盯着她:“你撒谎!你是他们派来的说客!我告诉你,我死都不会给他生孩子!你要真是咳咳,真是想帮我的话,就帮我打胎!”   如果不是被绑在床上动不了,她估计现在就挥着手臂来撕赵小如了。   赵小如怕她说多了被福子二叔听出不对劲,于是捂住她的嘴:“听着,他们就是买你来生孩子的,他们不会让你死,但他们也不会容忍你一直这么闹。如果不是我,你现在就已经被打断手和腿控制起来了,到时候只能躺在床上等着生孩子,然后再被糟蹋、怀孕生娃,像猪狗一样活着,其他什么都做不了。”   姑娘一口咬住她的手,死死地盯着她,眼泪哗啦啦往外流。   这点疼痛对赵小如来说,已经不算疼了,她没有松手,只是皱着眉低声问她:“忍这一时,能逃出去;不忍这一时,彻底烂在这里,你选哪一个?”   姑娘闭上眼睛,被绑缚的双手死死地握成拳头。   赵小如见她平静下来,放开手。   过了一会儿,福子二叔等不及了,拍门问:“侄媳妇儿,咋样啦?”   姑娘听见他的声音,睁开眼咬牙切齿地说:“好,我忍。”   ……   福子二叔见自己媳妇儿不闹了、肯好好养胎了,喜出望外,给福子家送了些肉、送了一只老母鸡。于是赵小如被允许经常去找这姑娘唠嗑。   在交谈中,赵小如知道了,这姑娘叫孔欢,是半年前被所谓的男朋友卖掉的。半个月前,她突然被确定怀孕三个月。   孔欢本来是有些想流产的,赵小如不忍心。   “我妈和我爹是包办婚姻,结了婚以后,我妈娘家就不管她了。说实话,和咱这被卖掉也没啥区别。我爹是个非常糟糕的人,还会家暴。她确实恨透了我爹,但她还是把我生了下来,她生前……对我特别特别好。她说,我是这个世上唯一一个和她血脉相连的亲人……”   孔欢渐渐动摇了。   怀孕是非常神奇的一件事。在法律上,人只有出生了才算一个人;但对母亲来说,孩子从有胎心的时候起,就已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了。只有母亲能感受到孩子的心跳和成长,她始终下不去手杀死孩子。   更何况,她已经逃过两次,如果她真的流产了,只会遭来福子二叔更加严密的看管和更加可怕的打骂。生了孩子就不一样了,村里人会认为她已经彻底在这个异乡的村子里落了根,只要她装着听话一点,就能获得更大的自由。   几个月后,孔欢生了一个女孩。   福子二叔大失所望。   福子他爹看了一眼那皱皱巴巴的婴儿就移开了目光,怂恿福子二叔:“怎么是个赔钱货啊,不如赶紧扔了,还能省点吃的用的花的!”   赵小如知道他们干得出来这种事。她急中生智,忽悠道:“爹,这孩子耳朵大鼻子大,有福气啊,肯定能给二叔带财的!”   福子瞪着赵小如,给她一巴掌:“你一个婆娘懂什么?这种事轮得到你说嘴?”   赵小如怕适得其反,低着头缩回福子身后,不敢再说了。   孔欢挣扎着挪动身体,抓着福子二叔的手泪眼婆娑地求他:“求求你,我以后一定听话,一定给你生个儿子,她就是个小丫头,吃不了多少东西的……她、她肯定能带来福气,叫她招弟吧,叫着叫着儿子就来了呢?”   福子他爹反驳:“老四家那个赔钱货没扔,后来不照样没生出儿子!”   “我……我你们如果把她扔了,我就死给你们看!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