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敌人,是不是无情、无忧、无怖。 小穷奇呀…… 亭曈浓密长翘的眼睫毛扑扇了几下,慢慢移开,一点点露出金色的眼睛。 姜山宁明显感觉到那一瞬间,他的情绪是悲伤茫然又惶恐不甘的,然后她的影子在他的瞳孔里凝聚成形,于是那双令人惊艳的眸子重新焕发神采。 亭曈弯着眉眼笑起来,声音又轻又温柔:“宁宁,早上好哦!” 姜山宁把手移开了一些,顺手撩了一缕金红色的头发在手里,笑着问他:“看见什么了?跟我说早上好。” “嗯……”亭曈笑容更盛,眼睛弯成月牙,看不出情绪,“看见宁宁和我说了晚安。” 什么,肯定没说真话,或者没说整话。姜山宁扯了扯他的头发,盯着他的眼睛:“真的?” 亭曈顺着她的力道偏了偏头:“宁宁……扯疼我了,要抱抱。” “啊?” 习惯了这段时间的“拒绝亲密接触版”亭曈,突然这么主动,像是还在梦境里。姜山宁还没反应过来,亭曈就靠过来抱住了她,把头埋在她肩窝处蹭了蹭。 “Soy el desesperado, la palabra sin ecos, el que lo perdió todo, y el que todo lo tuvo. última amarra, cruje en ti mi ansiedad última.(我是个绝望的人,是没有回声的话语。丧失一切,又拥有一切。最后的绳索,我最后的祈望为你咿呀而歌。)1” 这首诗她很熟悉,亭曈念的是西班牙原文。他的声音虔诚而又温柔,像月光流淌过心尖,明明是那样轻飘飘、冷清清,却令人心跳加速、浑身温热酥麻。 姜山宁闭上眼睛,轻轻环住他的腰,歪了歪头,将脸贴在他的柔软的头发上,静静听他念完。 “En mi tierra desierta eres tú la última rosa.(在我这贫瘠的土地上,你是最后的玫瑰。)1” 你是最后的玫瑰。 “宁宁,我学了三遍就会了,是不是很厉害?” 姜山宁用力点头:“嗯!超级厉害!我当年在西班牙出任务的时候,呆了一个月、就只学会几句简单的话而已。” 亭曈抱紧姜山宁,小声问:“宁宁,教我像你想的那样、像人类情侣那样谈恋爱好不好?” “……啊,啊?” 幸福来得太突然,姜山宁眨巴了两下眼睛,脑子飞速运转:他不会看见她跟别人跑了不爱他了他被抛弃了之类的狗血幻境吧? 管他的,感谢天感谢地感谢神仙感谢上帝感谢幽冥感谢精石,老子的春天终于开!始!了! “这首诗我学得这么快,我还是很聪明的对吧?”亭曈充满期待的声音开始有些低落,“宁宁你不说话,是不是不想教我。” 哦!苍天!怎么可能!只不过是被天上掉的大馅饼砸晕了而已! “Stop!”姜山宁挣开他的怀抱,捧着他的脸直视他的眼睛,“不要怀疑我对你的爱,正如我不会怀疑你对我的喜欢。” 尽管他可能并不明白什么是喜欢和爱。 “不过如果按照我想的来的话……这并不公平。”姜山宁眼神飘忽一秒,咳了两声清清嗓子,把已经跑到有颜色的地方的思绪拉回来,“我可以引导你,但你不用委曲求全,有什么都要和我说,不想做的事就拒绝。我不会强迫你,正如你不会强迫我。因为我们都知道强迫无法使对方开心,对吗?” 不想做的事?宁宁要他做的事,他都会做,为什么会不想做呢?嗯,想不通,跳过。 反正宁宁答应了! 亭曈松了一口气,终于轻松地笑起来,点点头说:“好哦!” 姜山宁放开他,打了个响指站起来抻懒腰:“OK唔,那么先出去再说啦。” 亭曈站起来跟上她:“可能有点麻烦了,我感觉我们被埋了。” 姜山宁叉着腰仰头观察头顶,那一层偶尔闪一下金光的结界外面确实黑压压一片:“外面塌了?不是吧,几千年了,早不塌晚不塌,这个时候塌么?”她扭头看了一眼精石,狐疑,“该不会是我俩修复精石的时候无意之间炸的吧?” “不可能的啦。他们本来就在内讧,谁知道是谁炸的。
第5章(27 / 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