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哥,你还没吃饭吧?要不你去吃饭,这里我来照应。”
纪宁生像是完全听不出顾珩北的意思:“我现在还不饿,我等小川吃了药睡着再走。”
之前几天他们俩也有过类似的对话,一般纪宁生不肯走顾珩北也就算了,他们针锋相对起来为难的只会是纪寒川。
但是今天顾珩北不肯退让了:“寒川刚吃完东西至少半个小时才能吃药,有这时间你饭都吃好了,我留在这里照顾他。”
纪宁生收拾着桌上的碗筷,那动作慢的跟个树懒似的:“哪能麻烦您呢?”
“不麻烦,应该的。”
“您这样的身份,哪里能照顾人。”
“我的身份是个见习医生。”
“哪里能让您做这个,不合适……”
顾珩北不笑了,他一只手落进裤袋里,腰杆立得很直,十公分的身高差,让他在纪宁生面前充满了压迫感。
顾珩北一字一句,缓慢而清晰:“我有点事想跟寒川说,纪哥,你能回避一下吗。”
看似问句,尾音却是下压的,顾珩北的忍耐已经到极限了。
纪宁生低着头,依然是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但脚下却跟楔了钉子似的,坚决不挪步。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诡谲而难以名状的气氛。
控弟成痴的“伏弟魔”和占有欲超强的“妻控”在意念中交锋,铿锵大战三百回合。
纪宁生柔柔弱弱一副小白莲的样子,在顾珩北刀片般锋利的眼神下竟是不退分毫。
顾珩北差点按捺不住要冲口而出,不就你他妈的那点破事儿吗?老子没那闲情跟你弟弟嚼舌根!
眼看着硝烟一触即发,纪寒川轻轻地开口了:“哥,你去吃饭吧。”
两颗头颅齐唰唰扭动,都看着纪寒川。
顾珩北的嘴角挑起胜利的弧度。
纪宁生紧咬着嘴唇,眼神抗拒,还有点伤心。
纪寒川却依然说道:“我也有话要跟顾珩北说。”
顾珩北抱起双臂,下颌扬起,明明是长身如玉丰神俊朗的有为青年,整个人却弥漫出一股小学生争赢了玩具后的幼稚的成就感和虚荣感,连日来所有的憋屈烦闷一扫而空,超爽。
他目光淡淡地睥睨纪宁生,很想奉送一句“你输了,哼”。
纪宁生哀怨无比,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纪宁生的身影一消失,顾珩北就坐到纪寒川的床边,他抬手扣住纪寒川的后颈,和他额头相贴。
这样亲密的距离好像是很远之前的事了,彼此的眼睫眨一眨就能碰到对方,连呼吸都交缠着。
顾珩北眼睛酸涩,心头涌上从未有过的委屈,他哑声说:“我以为你会选你哥。”
纪寒川的眼底有浓重的疲惫,嘴唇干燥而苍白,病容之下唯有眼睛里的纵容一如往昔。
“我哥他……他有点怕你……”纪寒川很是不解,“他为什么这么怕你?”
顾珩北当然知道个中原会,纪宁生对他的忌讳不光来自于他自己和顾进南的关系,纪宁生很显然也猜到顾珩北和纪寒川真实的关系了。
但这些顾珩北肯定不会跟纪寒川说。
“谁知道……”顾珩北满不在乎地说,“你哥大概是个极品弟控,看不得我跟你好。”
“没有,我哥其实很少干涉我的事……”纪寒川眉头轻蹙,“他现在还不了解你,你别跟他计较,等我……”
他忽然往后退了下,和顾珩北拉开距离,手背抵着唇轻轻咳了起来。
“怎么了?”顾珩北立刻紧张起来,“你怎么咳嗽了?”
发烧最怕引起咳嗽,顾珩北轻拍纪寒川的背,等他缓解一点又给他倒了杯水,纪寒川慢慢止了咳,苍白的面容上泛起不正常的红。
顾珩北坐回到纪寒川床头,从背后抱住他,嘴唇贴着他散发着热度的脸颊:“好点了吗?”
纪寒川点头,微微偏了下脸。
顾珩北握住纪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