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水乃万物之源,凡人休养生息皆与之有关,掌管水部的水德星君,曾战恶龙,斩妖邪,保天下百姓太平,护大唐水域安宁,功德无量。”

听到浦岛没再称呼水德帝君,河伯心中不由松了一口气,虽说仙神尊名确实会随着凡间信仰逐渐产生变化,但这与河伯没关系,就算要变也不该是如今去变,不能再引起天庭的注意了,这浦岛虽然思想危险,总冒出一些离谱的念头,但起码还算听话。

“正如我先前所言,星君执意庇佑受灾百姓,竟受到天庭责罚,连帝君之位都被剥夺……”

“?”

河伯听到此话又是被吓了一个激灵,让浦岛自己想办法改掉尊名,改倒是改了,结果居然全部推到了天庭之上?这不是更容易被天庭盯上了吗?

眼看着浦岛似乎又要大肆宣讲水德星君遭受天庭打压,河伯急忙干咳一声打断了他的话语,为此引来了在场信众不满的目光,不过浦岛却满脸惊喜,当即结束了今日讲经,让信众先行离去。

待众人离去,河伯目光先行移向了箕水豹,让他感到奇怪的是,先前箕水豹每次见到自己都是激动得像条土狗一样,今日怎么缩在庙里,只是简单地行了个礼呢?

不过他此刻也没心思去理会箕水豹,反而是看着浦岛,询问道:“上个月我来此之时,你说过,你接收了不少香客信众捐助的钱财,你用这些钱财都拿去买粮食衣物,接济灾民了是吗?”

浦岛没想到河伯一来便提及此事,当即点了点头,随后转身从庙里取出了一本账簿,翻开道:“不错,这些钱财我都一笔一笔记下来了,谁捐助的,购置了什么,在何处发放,都是清清楚楚,还请郎君过目。”

看着那些清晰的账目,河伯不得不感慨到底是有才学之人,想想当初那个虽然有些愣但起码一心报销国家的书生,如今却跟个江湖骗子一样,可偏偏河伯又训斥不得,毕竟人家除了信口开河,胡说八道之外,并没有真去做骗钱害命之事,甚至可以说,他这么做还给水德星君积攒了许多凡间的功德与香火。

如今河伯又有求于他,需要利用他这方面的天赋来救助灾民,其他的事情也只能暂且放一放,他盖上账簿,看着浦岛道:“你做得不错,不过,你怎么说也是一名颇有才学的贡生,这穿上道袍,戴着莲花冠做这些事,是不是有些委屈你了?”

“郎君这是哪里的话?我曾想以才学报效国家,是为天下百姓,今时我以星君之德多行善事,同样是为了天下百姓,这并无分别。”浦岛一脸浩然正气地说道。

行行行,你嘴巴厉害,我说不过你……

河伯无奈叹了口气,转而道:“这是你自己的抉择,我也不好过问,我今日来此是有正事,北方水患之后,瘟疫四起,加上原本便有的饥荒,百姓已经活不下去,纷纷南下寻求生机,你应该也看在眼里吧?”

“是,这些时日灾民越来越多,我已经尝试着带人去城外派粥发衣,但总有一种杯水车薪之感。”浦岛叹了一口气道。

“虽说从来只有尽人事听天命,即便杯水车薪也该去尝试一下。”河伯摇摇头道,“能救一人是一人。”

“郎君果然是大善之人,我会努力召集那些香客进行捐助,不过,我还是需要郎君相助。”浦岛思索片刻后道。

“你想要我做些什么?”河伯困惑地看向浦岛。

“郎君云淡风轻,并不知晓这些香客信众的底细,尤其是那些有钱的香客,越是有钱越是不愿意捐助,此事我们也不好多说,毕竟钱财是人家自己的,总不能强抢,可一旦涉及到他们自身利益时,花多少钱他们都会愿意。”浦岛摸着自己下巴处蓄出来的一点胡须。

河伯并没有打断浦岛的话语,虽然自己心里也有些打算,但如果是通过浦岛之口说出来,自然是最好的,若是路子歪了,加以引导即可。

“在下的想法是,我们还是要让那些有钱的香客明白自己能从信仰星君一事中,得到利益,捐助得越多,利益越多,让他们死心塌地。”浦岛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