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爹望着你瞅瞅我,我瞅瞅你的两个儿子,一人脑门上?拍了一巴掌,然后对她?道?:“我来。”

许栀和?神色如?常,细致地讲解了如?何根据笔迹刻出深浅,哪一小片不要?,哪一片只需要?刻出轮廓。

说完,许栀和?问:“可还有哪里不解?”

男人摇了摇头?,去了后院,半响后拿着一把刻刀过来,默不作声地坐在桌边刻了起来。

许栀和?看着他手?上?的动?作,妇人在旁压低声音道?:“公爹从?前学过一阵子,不过老太公嫌这些花里胡哨,乱了木匠本心,不许他弄。”

她?相公和?小叔把老太公的话奉为圭臬,说什么也不肯学。不过妇人嫁给相公已经十年?,早就猜了出来,两人哪里是孝顺听?话,分明只是两个懒蛋。

许栀和?点头?,学过才更好,她?从?袖中掏出今日剩下的银钱,今日她?出门带了一两又六百文,买肉饼八十文,订羊毛七百五十文,现在还剩下七百七十文。

“这些就当作定金,剩下的钱等东西?做完,自会付清。”许栀和?望着她?道?,“不知道?这样可行??”

“行?!自然是行?的!”妇人如?小鸡啄米般点头?。

秋儿看着许栀和?满眼满心的桌案,轻轻在她?耳边咳嗽了一声。

姑娘,你忘啦你来木坊做什么了吗?

许栀和?被她?这么一提醒,才发现今日竟把大?半天的功夫都用在了描画桌案花纹上?,正了正色,“除此之外,还想定做一样小东西?……”

妇人是不懂做木活,但并不妨碍她?想赚钱的心,她?连忙把自己相公抓了过来,“娘子有什么吩咐尽管和?他说。”

男人正在围观自己父亲刻花,现在被揪了过来,只能一边用眼角余光瞅着,一边拱手?问许栀和?,“不知道?娘子要?做什么?”

许栀和?描述了一下自己需要?的东西?,“一块木板,上?面细密地嵌入银针。上?面安置一个滚轴,两相契合。”

她?一面说,一面用着手?中剩余的木炭在地上?勾画,将?细节处一一指出,而后问:“难做吗?”

男人的心思本都在公爹刻花那里,渐渐地被许栀和?所讲述的东西?吸引,半响,挠了挠头?,“难倒是听?着不难。”主要?结构只有两个,一块嵌了针的板子,一个圆木头?滚轴,但是他想不明白这东西?做了有什么用,“可是这做出来要?干啥呢?”

他刚问出口,脑袋就被正在刻花的公爹扔了块木头?边角料砸了过去。

他刘家木坊几代的规矩,客人订了东西?,照做就是,不问用处。

男人也知道?自己失言,连忙朝许栀和?笑了笑,“能做能做。姑娘比划看着,两尺宽,加上?嵌针,合计要?六百文。”

许栀和?松了一口气,追问:“大?概多久能做完?倒时候一并结清余钱。”

妇人和?相公心中没底,纷纷看向一门心思刻花的公爹。后者头?也不抬地道?:“五日后来取。”

许栀和?得了准信,道?过谢,和?秋儿一道?出门。

秋儿先撑开伞,然后看向许栀和?,等她?走到伞下,才动?了起来。

许栀和?今日的心情显然很好,这家木坊看着冷清,但是手?艺和?用料都是没得说的,足足少了一大?笔溢价。

阳光从?纸伞的边缘倾落,白晃晃地迷乱着人的视线。

“今日秋儿是大?功臣,”许栀和?笑,“羊毛省了足足一百五十文。”

秋儿目光期待看着许栀和?,被她?这么一夸,反倒自己先不好意思起来,“哪有啊,明明是姑娘沉得住气,奴婢只不过顺嘴一说罢了。”

她?今日出门与人打交道?,终于不再像原先瑟缩的样子,许栀和?鼓励她?说更多的话,“秋儿今日感觉如?何?”

“很好,”秋儿抬脚跨过一滩小水洼,偏头?亮晶晶地看着许栀和?,“无?奸不商,皮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