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莫见?怪,前两日公爹刻完花纹,用?湿布擦灰后放在屋前晾晒,刚好有一个穿着锦衣的贵人经过,说看?上了花纹,问能否割爱……公爹自然不许,相公好财,教?了怜儿来拦娘子的路。”
许栀和望着妇人的神色,她虽然姿态谦和,一直谨记公爹的话不敢冒犯,但眼底也赤裸裸的写着渴望。
京城不缺刨食的布衣,同样不缺富贵的衙内,光是那一身衣裳,便抵得上他们辛苦一年所赚的银钱。
许栀和沉默了片刻没有说话,做一幅画几钱几两?不,这都不是最划算的合作。
“若是有贵人再?来,便去马行街巷口第一户寻我,”许栀和笑着伸手揉了揉小?女孩的脑袋,“画作可以?,不过须得给我两成所赚。”
许栀和站起身,并没有逼迫着妇人答应,摆了摆手,和良吉一道往家走。
妇人望着许栀和的背影,先是愣神,旋即涌上一抹狂喜。
贵人瞧中了娘子所画的纹样,按理说,是他们沾了娘子的光,可她丝毫没有狮子大开口的姿态……妇人心跳如擂鼓,赶忙回屋去找公爹和相公商议。
若是许栀和能听到妇人脑海中所想,定要无?奈地摊摊手,谁让她现在很缺钱呢。
回到家中,许栀和先将桌案安置妥当,然后走到前两日用?芭蕉叶搭的小?凉棚底下,揪着羊毛放入滚轴下面。
一次的量放的并不多,铺平后,任滚轴和银针勾拉着,变成一面轻薄的毛面。
许栀和将其?扯了下来,取了半寸左右撕开,用?掌心揉搓,成了一根摸上去还算柔软的毛线。
她搓完一根,望着旁边望着自己动作的方梨和秋儿,“会了吗?”
两人点了点头,一个人碾毛,一个人搓线嘛,能有多难?
许栀和见?她们跃跃欲试,将东西交给她们,抬头望向?门口。
半响后,良吉扛着一根竹子回到了院中,他用?柴刀将枝节劈下,然后照着许栀和的要求,削成一根根尺长的细竹签。
竹签还没打磨,边角锋锐。
许栀和望着竹签,忽然想到了什么,对良吉道:“多做一些费事吗?”
“不费事。”良吉摇了摇头,丈长的竹子,到现在才用?了不到十?分之一。要是娘子需要,再?去梅家砍一根回来就是。
许栀和:“我是问劈竹签手疼吗?”
良吉大脑宕机了一会儿,慢吞吞道:“还好。”
“那少?做一些。”许栀和拿了一个蒲团垫在身下,学着拿起地上表面粗糙的磨刀石对着竹签轻轻打磨,她学得很快,在手被小?刺刺了几回后,动作就像模像样。
竹签有粗有细,她分门别类放好,然后,在其?中挑挑选选,确定了能用?来织围巾的竹签子。
另一边,秋儿和方梨正在与毛线斗智斗勇,和姑娘看?似轻巧的动作不同,她们搓出来胖一段瘦一段,看?着很不均匀,一面拆东墙填补,一面回忆着姑娘的动作。
不能快,要慢慢的来。
院中两堆人,各忙各的。
第三日午后,刘家木坊派人上门来了。依旧是那位妇人,她站在门外敲了敲门,本?想喊名字,却?发现来往两回,他们并不知道娘子名讳。
良吉开的门,妇人见?到熟面孔,知道自己找对了地方,朝着他微微颔首,“我找你们家娘子。”
“稍候,”良吉没开门让她进来,方梨和秋儿正在搓线,他们家可是知道这物件做法的,娘子没发话之前,可不能被学了去,“我去叫娘子过来。”
妇人察觉出良吉的警惕,低着脑袋不敢多看?。
片刻后,许栀和出来。
妇人见?到她,犹如看?见?了财神娘娘,快步上前,“那日的贵人今儿又来了,说是真心想求一架琴台刻纹补给家中的妹妹庆生,连檀木琴台都带来了,工钱给了足足五十?两……不知道娘子现在方不方便?”
十?两银子,半天功夫,许栀和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