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太乐观了,照今日所见,岁底的一百六十贯都是个谜。

掌柜看她不理会自己的话,当下就急了,他嚷着道:“我替主家?守铺子,若是姑娘拿不出证据,还是快些离去?的好。”

许栀和从袖中拿出地契拍在桌上。

掌柜心中其实有数,大抵真是主家?过来的人,但是看清地契的时候,还是不可避免地瑟缩了一下。

主家?迁官至太平州峨桥县,他仗着路远,经营并非十分上心。

良吉紧紧地盯着他的举动,生怕他将地契毁了,等他看完,良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地契重新拿回来,交到许栀和的手中。

许栀和将地契好整以暇地折起来,同时目光落在掌柜的身上,“我虽然才接手铺子,却也知?道峨桥县上一间好些的茶水铺子,年入也有二百贯出头,虽然比不上粮行布坊,却也不至于这般田地……掌柜的,你若是看顾不好,我便只好换人了。”

掌柜头顶渗出了涔涔冷汗,对上许栀和淡漠的眼眸,半响只能喃喃为?自己辩解,“娘子不知?道,应天府茶肆酒楼遍地,每年都有数不尽新开的茶楼,渐渐的,这间茶肆的生意就萧条了……”

许栀和声音冷淡:“新来的茶楼没有根基,只能招揽新客,可你们做的好事,连老客都没有?”

掌柜支支吾吾,在脑海中酝酿着还能怎么卖惨,好叫主家?不再追究。

谁能想?到主家?突然出现呢?他要是事先知?道,必然准备稳妥,现在只能先装模做样糊弄一顿,只求这位大神快快歇了突发奇想?,启程回去?,也好叫他松快些。

掌柜眼珠子乱转,许栀和却没有耐心陪着他一起耗着,她语意直白?,对着一旁看呆了的伙计道:“去?把?账本拿过来。”

伙计瑟缩地朝着掌柜看去?,良吉虎着一张脸顶了回来,“还不去?拿?”

他只好爱莫能助朝掌柜耸了耸肩,小步快跑着到了柜前,一阵乱翻,找到了压在了最底下的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