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跳转的话题弄懵了懵, 然后道:“姑娘,奴婢还不缺簪子戴。”
许栀和:“喜欢就好。有些东西并?非是缺了才可以获得。”她转头看向铺子的老板, 从袖中取出银钱。
方梨摸了摸自己头上的新发簪,忽然有点?明白许栀和为什么喜欢买不同的簪子装点?她的身上。
戴在自己的头上, 眼?睛是看不见的, 而戴在她的头顶, 许栀和每每回头朝她望来,都能看清。
买簪子的小插曲过去,许栀和与方梨在一家布坊买了需要的粗布, 又在街上逛了逛。
一处茶肆聚满了人,喧嚣如沸。方梨好奇地踮起脚尖张望,旁边的人看见她的动作,笑着说:“这边在揭榜金明池诗会的诗魁呢!”
方梨瞥了一眼?许栀和的神?色,连忙追问道:“那今日的诗魁是谁啊?”
“好像是……”那人语塞了片刻,然后和方梨一样踮脚望过去,在白纸末端看清了字迹,“对对对,范参知的儿子!”
他们交谈的时间,许栀和不知不觉被人挤到了里面。
诗作被白色长宣细细誊抄,正是杨学士的字迹:润催陇麦将黄节,寒阻春蚕趂蚤眠。
许栀和抬头看着,忽然感?觉到一片金黄色的麦浪在自己的眼?前徐徐展开:雨后麦苗生长,金黄色步入丰收时节,天气转凉后连春蚕休眠,所谓只在农桑应时。
旁边是没能去金明池的学子围观啧叹,“范兄用?词精简,造句简单,意境辽远,颇有乃父之风范。”
在一派叫好声?中,只有一道声?音与之完全不同,一个身穿青灰色长袍的书生声?音清脆道:“范兄这是,成?也希文,没也希文。”
有学子上下打量他一圈,“你是什么人?竟敢直呼范参知的字,当真?放肆。”
书生并?未回答,他抬头又望了一眼?范纯仁所作的诗词,一路叹息着离开了。
看过了诗魁,许栀和与方梨离开了茶肆,方梨还在品着刚刚偶尔见到的怪异的书生,问许栀和,“姑娘,他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啊?成?也希文,没……什么没?”
“没落吧,”许栀和踟蹰了片刻,才道,“范纯仁因为其父范参知广受注目,故而诗词写的再漂亮,旁人第一时间想起来的,也都是范参知的儿子,而不是范纯仁自己。”
方梨道:“我倒觉得也没什么不好,父荫长存,父子同心?,日后也不失为一段佳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