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保持着慢吞吞的步频。
许栀和在心中默哀了一秒,照他的速度,这顿训斥无论如何都避免不了了。
一秒过后,许栀和笑眯眯地和秋儿、方梨分享了刚刚交谈的内容,两人听完后,皆是乐不可支。
炒三?丝和煎扒鲭鱼都不是什?么特别难的菜色,加进来也无妨。秋儿笑完,去找厨娘。
在小灶的时光很悠闲,坐在角落,就能遇到形形色色的人,偶尔运气好的时候,还能收获不同的故事?。
直到应天府漫天星子,最后一位食客心满意足地离开饭肆,良吉过来与许栀和辞行。
许栀和嘱咐了他路上慢些后,便撒手不再管。汴京和应天府都是官道出行,没有山匪刚在天子脚下不要命的捣乱,一路上的安全有保障。
街巷的灯光渐次熄灭,小槐将写着“打烊”的灯笼拿出去悬挂在檐角。
屋里?的灯火还亮着,秋儿正在旁边打着算盘,声响清脆快捷,瘦猴好奇地在旁边张望,想学。
但?他不认识字。
许栀和见秋儿正忙着,没有惊扰,和方梨说了一声,去了隔壁的布坊。
布坊的丁娘子正在锁门,她余光感受到了靠近的身影,但?没有转头。
许栀和喊了一声:“丁娘子。”
丁娘子缓慢地转头,脸上带着微微的陌生,她看着许栀和,扯了扯自己的嘴角,“许娘子。”
许栀和向来对人的态度很敏感,几乎是一瞬间,她就察觉到了丁娘子的疏远。
“今日晨间过来后,见布坊已经开门,我不好上前打扰,等到日暮了才来拜访,丁娘子不会见怪吧?”
丁娘子见她伸出手的手又缩了回去,心底有些不是滋味。
她心底知?道,这件事?她怪不了许栀和,也怪不了和乐小灶,但?是她就是觉得心底堵着一口?气凭什?么原先不如她的铺子都能混得这般好?
去年她相公去益州府伤了腿脚,连带着好几月不能外出,在布坊生意冷落的同时,隔壁原先远远不如她家?的“许家?茶肆”现在一日比一日好了。
这件事?怪不了许娘子,就连母亲也在家?中念叨过数次,可她过不了心底这道坎。
“怎么会见怪,”丁娘子快速移开了目光,“现在许娘子家?生意愈来愈好,还没有跟许娘子道一声恭喜。不过现在天色太晚了,我相公还在家?中等着我,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