荫下坐着一个女?人,和一只白黑色的狸奴遥遥对望。
从梅静宁的反应中,许栀和立刻猜出了画中女?子的身份,梅公的元配妻子,谢娘子。
梅静宁:“那只猫,叫作引月。娘……娘去世后,引月也?跟着去了,只剩下小小的催雪。”
从前她?尚且不知道生离死别意味着什么,只知道府上装点的素白之后,再也?没了母亲的笑颜。她?以为母亲和往常一样,去外祖家或庄子上了,满怀期待地等候,却又一次次失落。
去年,爹爹的好友牵线,说刁家姑娘青春姣好,又倾慕他的才学?,愿嫁其为妇。爹爹没有立刻应下,而?是将?蹲在她?的面前,询问着她?的意思。
仿佛只要?她?皱眉,爹爹就会立刻辞了那人的一片好意。
梅静宁望着爹爹已?然生了白发的鬓边,微微点了点头。
她?还有催雪陪在身边,但是爹爹从祖宅回京,只剩下他孤身一人。
许栀和望着梅静宁平静又乖巧的脸蛋……静姐儿,有些让人心疼。
她?望着墙上的画,没有试图劝说她?接受自?己新的继母,只问:“静姐儿还记不记得?,引月的足尖长?什么样子?”
梅静宁似乎没想到姐姐会问这个问题,想了想,拉着她?坐在桌上,拿了笔纸一边勾画一边讲解,“足尖黑白参半,上面有一个黑点……像这样。”
她?的笔法是梅尧臣精心教导的,用笔干净利落,描画勾勒片刻,一双毛茸茸的猫爪跃然纸上。
“画的真好,”许栀和说,“这张画纸可以给我带回去吗?”
梅静宁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