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在柜台上。眼神都懒得再多看她一眼,视线瞟向外边,“冰的!再来包麦丽素。” 那年头,麦丽素还是小孩子眼里稀罕的零食。
老板娘鼻子里闷哼了一声算是回应。
一瓶冰凉的水和一撮用透明胶带粘在一起的几毛几分的硬币一起推了过来。吴耀年数了数,火气又瞬间上来了,“十块减四块不是六块吗?这只有五块!”
“冰的,加一元。”老板娘头也不抬,继续拨她的宝贝算盘。
吴耀年心里骂了句娘,见过贪财的没见过这么理直气壮贪的。他憋着火气,拧开瓶盖猛灌了几口。
转身,发现那几个孩子不知何时停了游戏,正扒在供销社掉破烂的门框上,眼巴巴盯着他手里那包麦丽素。
吴耀年扬了扬手里的麦丽素,“想吃?”
分了糖,世界总算清静了几分。
吴耀年重新坐回石头上,对这村的印象已经跌到谷底。脚边扔着个半空的矿泉水瓶,都 1999 年了,城里小卖部的矿泉水也才卖五毛,这穷山沟简直是明抢。要不是为了查窦建国失踪的线索来找朱佩林,他一秒都不想多待。
抬腕看了眼手表,离约好的时间不远了。
几个吃了糖的孩子又不安分了起来,聚拢在他面前围成个小圈。用一种带着本地腔调的调子,拍着手唱起一首古怪的童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