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何点头。

“我姐当年是不是喜欢过你哥。” 他猝然发问。对面回以寂静,接着她又吸了一下鼻子。

“我不知道,我哥当年好像挺多女孩喜欢。”

“那被我姐喜欢也是他的福气。” 于意不假思索,直到说完这句话,才想起那之后的往事厄运,打了个寒噤,带着歉意看了她一眼,但云何没只是笑了笑。

“我也觉得。要不是因为时间地点不对,可能他俩现在过得比咱俩好。”

“你说你哥当年保护过你,又说刘昭是你遇见的第一个好人。咋的,你哥当年对你不好吗。” 于意继续追问,心里的弦暗中绷紧。

“也不是不好。” 她眼睫眨动:“就是我跟他其实不熟”

“哦。” 于意点头:“你要是当年认识我就好了,我肯定罩你。”

“你应该庆幸当年不认识我”,她笑:“要不连你也连累。”

“没事我命硬。” 他笑:“我把家都克没了不也活得好好的。”

云何翻白眼:“别讲地狱笑话。”

“我那点破事,我姐其实都知道。除了被警校开除那年,我都来这扫墓扫了十五年了。” 他目光带点戏谑:“小时候不懂事,给我姐烧了包小浣熊干脆面,差点失火,被看门大爷的狗追了二里地。后来杨流说陈姨看见我连滚带爬回来还以为我给狗咬了,那会打疫苗还挺贵的。”

他说完低头转了九十度看她:“咋,这就了感动,我还有好多套路没展示呢。”

而风雪就在那一刻又刮起来。于意闭嘴,把皮夹克领子竖起来带着她一路狂奔到墓园外,机车发动起来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接着突突几下,就彻底安静。

“熄火?” 于意不可置信,前后左右地观察。而云何已经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回头看见一辆车开过来,正好就停在两人跟前。车窗降下去,司机是个完全陌生的中年男人,脸上挂着不熟练的笑。

“兄弟,我顺路回城里,上车吧。”

于意把云何的手握住,往后退了一步。她下意识藏在他身后,余光能看到他警惕眼神。

“不了,有人来接。”

风雪更大了,她手心能攥住的暖意就愈加明显。那路过的司机走远,于意才松口气。等她看向他,他才突然俯身耳语。

“那人车里有刀,我看见了。”

她瞳孔骤然睁大。

于意就笑,大力拍了拍她肩膀。

“怕啥,有我呢。我从小跟杨流一块练战术格斗,一般人都打不过。而且,这块有好多牧民,带刀也正常。”

云何没说话,他又低头看她一眼。

“不是我说你穿金戴银的自己坐长途大巴都不害怕,现在又害怕了。”

云何不语,只是一味地从他兜里抽出手,但于意不放。

“你看,这个机车,我们今天肯定能打着火,你信不信。”

他神态和刚才相比多了点笃定,云何站在原地看他表演,见于意站在机车面前左右观察、前后摆弄,没想到过了几分钟,倒真传来突突声,然后整辆车就活了过来。

“就是冻的,还以为油箱让人给砸了呢。” 他戴上头盔飞身上车:“公主请上车。”

云何抱臂看他两秒,接着飞身上车,很快,墓园就连同风雪都被甩在身后。

她闭上眼睛,隐约听见于意在哼歌。是首粤语老歌,她一时想不起名字。

半刻钟后车停在小区门前,天色已暗。她拍了拍身上的雪,对于意言简意赅。

“你先回去吧,我去个地方。”

“啥地方你自己去,安不安全。” 他摘了头盔,还顺手帮她掸掉身上的雪。

“昨天那个旅馆,我去取刘哥骨灰。” 她看见于意听见刘哥两个字,眼里原本闪烁的光暗下去,不知怎么觉得挺痛快。“没事,要是真有谁跟着,我就给杨流打电话。”

“你别瞎给他打电话他事儿可多了,回头又来叨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