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能一样吗。”
“跟你有什么不一样。” 她声音很轻:“你不也想套我话吗。”
沉默。
寂静中云何笑了一声。
“我早看出来了,于意。你根本就没忘当年的事,自从你爸也进去之后你就在查,你也怀疑过你妈,但是没有证据。” 她手指往下,他眉头微蹙,手按在床沿的青筋凸起,但面色依然平静。
“你从车站出来就觉得我眼熟,所以你发消息给杨流,他才会去旅店找人。但你没料到我会突然出去,也不知道我有病。认出我是谁之后你就不打算放我走,我给你的资料,你也没全信。” 她手指在他胸膛划:“你把资料先给杨流让他调查来源,根本没再看。刘哥的日记你也不信是真的。当年的事,你甚至觉得就是和他有关。” 她声音平静:“你被警校开除不仅是因为你爸的事,还因为利用内部渠道调了当年刘昭留在学校的档案,查他离开乌市之后的去向。毕竟当年出事之后,所有报道都写过,第一个赶到现场的是他。”
于意不说话了。
他把她手从看不见的地方抽出来,攥在自己手里。云何的手抖得厉害,甚至放弃了抽出手的徒劳挣扎,继续徐徐地说。
“你身上训练痕迹太明显,都是格斗需要的肌肉组群,一般的鸭子不需要练成你这样,还有白天在早餐店的时候,你擒拿反应也很快。这么多年你都留在乌市没走,是不是因为” ,她直视他:“你有事没告诉我,你知道真凶肯定会再回案发现场。”
他撑着床沿的手抬起,慢慢放在她脖子上。云何不动,安静凝望着他,甚至有点如释重负。
“掐死我呗。掐死我,我就解脱了。”
“你和刘昭在一块那几年”,他突然开口:“他碰过你没有。”
云何嘴角扬起。
“当然。亲过也做过。”
他按在她脖颈上的手缓缓松开,却没有挪走,而是移动下去。云何深呼吸,脖子不由自主地抻长。寂静中只剩凌乱的呼吸声,他深黑瞳孔像猛兽夜行,光芒闪烁。
“实话告诉你,你的话我确实一个字也没不信,你到底是不是云何、到底是不是有病这件事,我也在查。”
她咬住嘴唇不说话,因为一旦开口,就会逸出声音。他按住她的手,把衣服撩上去,夜色中只能看见锐利眉峰、高耸鼻梁,和冰冷眼神。
他的手还在动,她偏过头大口喘息,眼角有水雾,嘴角向下撇,像是要哭但强行忍住。接着她剧烈挣扎,劈头盖脸地打他,用脚踹他要害。他反应比她想象得还迅速,单手握住她脚踝,居高临下,胸腹肌肉在月光里流淌,如果不是剑拔弩张的态势和两人都不怎么愉快的表情破坏了画面。
“只要你人在乌市,无论去哪我都要跟,不管是姓林的还是谁来。”
他松手,她也安静下来。两人你死我活地对视几秒,他先移开眼神,手一捞拿到外套,披起外套就走下去,门把手在寂静中拧开,客厅里只有鱼缸的鱼在浅蓝灯光中洄游。
“把话说开挺好,我也不用再演。睡吧。”
门在安静中被扣上,云何蜷缩抱膝坐在床中间,泫然欲泣的表情也瞬间消失,只是木然,像快粗粝的顽石。她右手的颤抖很快止住,但目光依然停留在手上,像在看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东西。
***
晨,杨流搭着哈欠打开卧室门,被客厅沙发上躺着的于意吓了一跳。
“我艹,还以为客厅睡了匹马呢。”
于意起身,把盖在身上的空调毯掀开,撸了把头发,朽木死灰般地看了杨流一眼,就游魂似地飘过。但对方手疾眼快将人薅住,耳语:“吵架了?客厅就算有暖气你盖个空调毯也能冻死,还是这是你们城里人什么新 play。”
他眼帘低垂,只是把杨流攥着袖子的手掰开。
“心情不好别招我今天。”
杨流痛心疾首:“不是,真吵架啦。”
于意终于抬头,开口前,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