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往云何的房间觑了一眼。

“我俩昨天说开了。她知道我不信她，也知道我查过刘昭的事。”

杨流抚额：“这么快。”

“嗯。” 于意点头：“反正迟早都要知道。”

“她咋连你咋退学的都能查到，云老师到底什么背景。”杨流边说边打了个哈欠：“我就说你命里没桃花吧，好不容易来一个看对眼的还八字犯冲，又是命案又是你调查对象前妻。”

于意不置可否，插兜看向窗外。

“你别说你没看上人家，你什么狗德行，骗骗别人还行。” 杨流继续插刀：“别把自己搭进去我说。”

他低头，按了按眉心。

“前不前妻的，存疑。但她还有个前任，今天也来了，待会就到楼下。是之前刘昭在香港的律师，负责他后事处理。”

杨流立刻清醒，嘴缓缓地张成一个 O 型，随即上下打量于意。

“那你赶紧拾掇一下。香港金装律师，你拿什么比。我妈老爱看 TVB 了，看见了不得迷死她老人家，你脸往哪搁。”

于意面上不显，但抬起脚，杨流就习惯性地一躲。

“急了急了。”

“别演，没必要。” 他摸了摸僵硬后颈，转身往洗手间走，这句话没有放低声量，故意要让一门之隔的人听见。“本来就两路人。”

***

鸣笛声在楼下响起时，云何手机也响了两声。她今天化了妆，和前几天素颜比起又是另一种好看。头发盘起，站在玄关乖乖等陈姨从厨房擦了手走出来拥抱告别，轻声说陈姨我下回再来看你。云何个子高，鬓发微白的女人在她怀抱里更显瘦小。转身时云何也紧盯着她，看见陈姨眼角有泪光，一闪而过。

接着她眼神不经意间对上插兜站在后面的于意，对方立即偏过头。她浑不在意，还笑了一下。

“走了。” 杨流肘他。

楼下停的灰色 SUV 低调干净，一眼就知道是在车行刚租出来又洗过的车。灰色大衣的男人站在车门前，钛金色镜框反射阳光，在云何走出单元楼门那瞬间抬头，笑容弧度合适、又恰到好处展开双臂。她也快跑了几步跟他拥抱，男人的脸贴了她的脸几秒，说暧昧又不至于，说普通关系又有点牵强。

杨流抱臂，看了眼身边面色阴沉的于意，表情带了点同情。

“比你装，还比你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