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答得很快。但照在头顶的白炽灯像审讯室，这个无端联想在此时涌入脑海，驱赶不走。

“你觉得恶心？”

问完这句，他莫名其妙，有点后悔。

“因为”，云何停顿，就在这片刻对面男人瞳孔里倒映着窗外的烟花，溢彩流光。

年节炮火在窗外炸开，震耳欲聋，接着是烟花亮光，把居民楼之间的夜幕照得如同白昼。

于意突然被她抱住。

在上一个烟花与下一个烟花的间隔，她的胸骨与他的肋骨相撞，蜷缩在怀里的人像只瘦弱流浪猫。他想起自己曾经确实捡过一只这样的猫，深冬，它很凶恶，不相信人类，断了一只腿，接受喂食却拒绝抚摸。他把它藏在楼道里整个冬天，开春它就消失了。他坚信它去了更好的地方，直到某天在楼道夹层发现它冻僵的尸体。

“深海鱼见光就死。”

她说了这么一句傻里傻气的话。他左侧胸腔又熟悉地抽痛起来，抬手放在她头顶拍了拍。

像摸他曾经没能救活的流浪猫。

先占个座???第一???

为什么你觉得恶心？云何&刘昭是真.夫妻吗？打个问号?先

第一！

打个问号先

??我真的会对猫系女主心软软??前夫哥和云何的故事一定很精彩，好期待后续??

又碎了宝宝

于哥每一集都碎碎的

我来也?????

您来啦！

在想女主亲哥如果不是隐藏的超雄有没有可能是被洗脑下暗示唆使了

刘昭（4）

她把他抱得很紧，但有点刻意，像在表演。于意原本抬起手要推开，但低头看到她苍白脖颈和脆弱血管，又什么都没做。两人站桩似地抱了会，直到云何先撒手。

“电灯修好了。” 她这句话不是问句，是陈述句。

“嗯。” 他点头。

“你不应该干点别的？”

“嗯？”

“你嫌弃我是个病人。” 她笑得很淡。

“不是。” 他挠头：“你想哪儿去了。”

“不早了睡吧。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她转身就往卧室走。

他一把拉住她手臂。云何站定，电影在此刻播完了，节奏感极强的片尾曲响起，计程车和霓虹在香港午夜缭乱，闪到晃眼的光照在两人身上。于意感受到她躯体瞬间的紧张，像武侠片里的场景。

阔别十五年还能一眼认出的概率有多大？他初入江湖的时候她就已经饱经沧桑，背后担着许多条人命。

十五很多事都变了，唯一没变的是这个鬼地方一年最冷的那几天，就是年节下雪的时候。

“云何。”

他头回正式叫这个名字，对面的人显然没有料到，眼神躲避了一下。

“十五年前我不认识你，但我姐的事，如果跟你有关，那就是跟我有关。要是真凶不止一个，你告诉我还有谁。” 他声音难得认真：“但是你别骗我，别拿我开玩笑。”

她噗哧一下笑了，露出颊边两个梨涡，很浅，但让原本那张瓷器似的脸有点活气。

“你一个杀猪盘说这句话自己不觉得好笑吗。”

“你又不是没骗我，咱俩扯平。” 他把她手臂放开，有种跟野猫聊天的紧张，生怕她暴起挠他一把然后跳窗消失在夜色里。但云何什么都没再做。刚刚那个尴尬的拥抱莫名其妙拉近了两人距离，某种界限消失了，但尴尬不减反增。

“行。” 她点头，回身走进卧室。擦肩而过时他闻到她颈项间有浴室里他那款沐浴液的味道，于是不由自主地吸了吸鼻子。

云何把自己的卧室门关了，于意睡在主卧，听窗外烟花响到天明。

***

凌晨五点，他终于睡去，醒来已经快到中午。听见敲门声，他才一骨碌爬起，就看见云何换回她的衣服，纯白高领毛衣、纯黑微卷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