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月莺在这边生活之后,心硬了很多。

听着于月娥的话,心里起伏不大。她心里更多的是担心她的婚事,卫东工作调动到了外地,她去煤厂打听了好?几次,煤厂那边都没有透露过多的消息。

她说自己是卫东的对象,煤厂那边要她拿出介绍信。

可朱婶这边压根就不给开。

事情就卡在这了,到现在,于月莺都不知道卫东调到哪个城市去了。

她倒是收到过一封卫东寄来的信,可都是朱婶转交的,第一封只有信,信封不见了,朱婶说是弄湿了,丢了。

于月莺跟朱婶争执了几句,这信封怎么可能弄丢?肯定?是朱婶提前拆了信看了。

争执过后,于月莺在食堂这边工作就没有优待了。

像之前,干完活,可以回宿舍休息,现在不能了,必须留在食堂,帮忙干别?的。

而且,不能像之前那样,有事说一声就算请假,还不扣工资。

现在必须得提前请,还得写条子请。

请多了扣钱。

于月莺想?着自己的事。

于月娥愤愤的说着奶奶跟伯父不仁义,她爸就是一副薄棺材下葬,也没有大办,冷冷清清的,鞭炮不够响,纸钱不够多。

于月娥说这些,都是希望姐姐帮家?里做主?呢。

“姐,姐!”

于月莺回过神,“怎么了?”

于月娥:“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她巴巴的看着于月莺,她年纪小,力气小,没人把她当大人看,她姐不一样,她姐是大人了。还有个城里的对象!

听说对象家?里很有本事呢!

于月莺想?了想?:“明天?我请半天?假,送你去姨妈家?,要是姨妈愿意带你去见妈,你就跟着妈一起生活。要是姨妈不愿意带你去,你就在姨妈家?过吧。”

于月娥怔住了。

于月莺直白的说:“我这边也不好?过,养不起你。这快过年了,姨妈那边你就算赖着,他们也不好?赶你,无非是受点气,你忍一忍就是了。”

让她养妹妹,那不可能。

妈还活着呢,妹妹这个大个负担她怎么可能接手?。

于月娥听着这话,心里堵得慌。

“姐……”

于月莺扭头看了一眼小炉子,水烧好?了,她站了起来,“我是你姐,不是你妈,记好?了。”

于月娥呆呆的坐着,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怎么就成了这样呢?

她,

谁都不要她,谁都嫌她。

“愣着做什么,你脏成什么样了,过来洗干净!不然?晚上别?睡我的床!”

于月娥还是有些呆,她慢一拍的看着于月莺:“姐,爸没了,你就不难过吗?”

于月莺问:“爸身子骨一直不好?,有几个冬天?险些没熬过去,这事听多了,也就习惯了。”妈跑了,她爸想?要活下去,就得花钱。

家?里没钱,还能花谁的钱?

这样一想?,于月莺就没那么难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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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机修厂,外头又下起了小雨,雨不大,可风大。

杜思?苦裹着加了新棉花的旧袄子去了车间,今天?该销假上班了。她正准备跟往常一样,去她的工位做基础练习。

“小杜!”车间的同事过来就说,“何?主?任说了,你要是来了,去他办公?室那等?着。”

“有任务?”

“对,昨天?运输队的找过来了,说要一套防滑链,他们是大货车,这链子的尺寸得你来把关。”车间的人还真知道。

运输队啊。

南来北往送东西的。

杜思?苦边想?着边往何?主?任的办公?室走,说是个办公?室,也就是比别?人的工位大了一点,她在这边坐着等?了一会,何?主?任就过来了。

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