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母放下手中的针钱,去了院子,这还没出院门呢,就看到?哭的苦主了。

就跪在她家大铁门前面呢。

女的。

抱着个孩子。

杜母老花眼,看不清,眯着眼。

那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听到?脚步声,抬起头,看到?杜母,声音哽咽,“姨妈!”哭得更惨了。

杜母想了半天,才想起来,眼前这个喊她姨妈的是于月莺。

怎么是她?

怎么又来了?

还跪在她家大门口?

杜母看于月莺这模样?,不敢去开门。她被杜得敏缠怕了,于月莺当年?那狗皮膏药的模样?,不比杜得敏差多少。

杜母仔细回想,隐约想起来一点事。

前些年?,老二找到?了于月莺,那会她记得于月莺给杜家带了话,说是不要杜家人去打忧。

那会估计是过上好日?子了。

现在怎么成了这副模样??

224 ……

院门口。

于月莺用袖口擦着眼泪, 衣服旧得很?,不过脖颈却有些?白,尤其是手指头, 以前在铁路食堂还洗过碗的, 长了茧。如今手指却是白白嫩嫩的,这几年估计没干什么活。

杜母瞧了一阵。

于月莺巴巴的看着她,“姨妈,我实在是没有地方可去了。”

说?着拉了拉身边的孩子。

孩子三四岁的模样?,长得……不好看,小眼, 塌鼻。

这模样?, 这模样?。

杜母细想了半天?, 才想起来,这前看报的时候,看过这张脸!

那个姓洪的, 革委会的!

是阳市革委会头一个被抓起来的,小眼,塌鼻!一模一样?。

“这孩子是你生?的?”杜母问。

“是,”于月莺推着孩子,“快叫姨奶奶。”

于月莺跟那个姓洪的革委会干部?生?的, 那个被抓起来的!

可不是轻罪。

杜母脸色一变,转身就往屋里走。

她见着杜父, 一股脑的把自己的猜测全说?了,“我估计, 是犯上事了,想躲到咱们家来。”

她可不敢收。

别说?于月莺孩子的父亲抓进去了,就算是没抓进去, 她也不敢留于月莺在家长住。请佛容易送佛难,那赖上了可就甩不掉了。

杜父杜母年纪大了,折腾不起。

院门口。

于月莺等了好一阵杜母都没再出来。

她又跪了下来,抹着泪,像之前一样?,哭得左邻右舍都很?听到,一边哭,一边喊着:“姨妈,你看在同是亲戚的份上,帮帮我吧。我爸妈死得早,没个娘家人……”

里头没动?静。

于月莺跪着跪着就晕倒了。

杜家没人出来。

于月莺晕了一会后?,孩子也跟着大哭了起来,不停的喊着‘妈妈,妈妈’。

附近有人听到声音过来了。

“这是怎么了?”

“晕倒了,送到卫生?所去!”

热心人不少,帮忙抬起来送到卫生?所的,帮忙抱孩子的。

有人在杜家院门外?喊,“杜叔,你家外?头有人晕倒了。”喊了好几遍,声音一次比一次大,屋里愣是没人出来。

是没听见啊,还是屋里没人啊?

不对啊。

这院门是从里头锁上的,屋里应该有人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