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秋画这才觉得他们有可能多余了,便识趣地打车走了。本来她还想和表姐说说自己今天看的事,看来确实不是时候。

一到家,易朗就给严若朝开电暖炉,开暖手袋,问:“吃饭了吗?”

严若朝摇头:“没有,一下班就回来找你,什么都没吃。现在已经饿过头了,不想吃了。”

易朗抚摸着她的额头,温柔说道:“不想吃也要吃点,不能饿着。我也没吃晚饭,我去做饭,我们一起吃。”

在易朗去厨房做饭的时候,严若朝坐在那抱着溜溜开始东想西想。他果然去了许凤仪那里?遇到大事他就去找许凤仪,为什么?他对她到底是一种什么感情?他在那里干什么?为什么还联系不上?完全没有想过自己女朋友会找他。这几个小时,他是不是把这个女朋友忘了吗?

严若朝拿起手机,给连秋画发微信,问她:“你去的时候,易朗在那里干什么?”

连秋画回:“在他们那个四楼抄经。”

严若朝:“他一个人吗?许凤仪有没有陪着他?”

连秋画“正在输入”好长时间,结果只发来:“你想听实话还是好听的话?”

严若朝:“当然是实话。”

连秋画发来长长的语音,严若朝转了文字:“我进店说我是易朗的朋友,来找许凤仪,有个店员就带我上四楼了。进去后我看到那个大姐姐坐在靠街道的窗边一边品茶一边看书,易朗在那个大书桌那里抄经,房里只有他们两人,非常安静。我进去后直观的感受是,她们两人可以不说一句话坐在一个房间里但不感觉尴尬,这种微妙的感觉不一般,这得是多少年的感情和默契,以及精神上多么共通才能达到。”

看完这段话,严若朝的心一痛!而像是要受虐一样,她把那段话又听筒听了一遍,越听心越痛。没有愤怒,只有心痛。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嫉妒?吃醋?不,都不够形容她现在的心情。

连秋画又发来:“那个大姐姐一看就挺有魅力的,人很亲和但感觉很有魄力,应该是懂掌控的女人。姐,你和她完全是两种类型,你虽然年纪大,但心智不够成熟,时不时还很天真,人心人性这些你都不太懂,所以你可以放心,易朗喜欢你那就是真的喜欢你。如果他喜欢那个大姐姐,就不可能再喜欢你这种类型。可能他只是对她有某种习惯吧,遇到什么事情他觉得她能解决,习惯性就去找她。而他不想让你面对这些麻烦事,一来是不想让你烦恼,二来是觉得你解决不了。所以你也别想太多,易朗现在最需要你的支持,你别跟他吵架,不然你在他心中会减分的。”

严若朝回:“减分就减分。”

连秋画:“姐,你别冲动,冷静冷静。我现在又后悔告诉你实情了。你想想,易朗是多好的男朋友,这点小问题你就算了吧。再说了,你不是说易朗现在的灵魂有可能是那个大姐姐塑造的吗?那你是不是应该感谢她给你一个这样好的易朗。实在犯不着拈酸吃醋,我们大度一点嘛。”

严若朝把手机往沙发上一扔,抱着溜溜倒在沙发上。溜溜一直就能感知她的情绪,用爪子摸着她的脸,又抱着它的额头舔舔。

易朗做了一顿简单的饭出来,看到严若朝倒躺在沙发上,急忙过去蹲下问:“怎么了宝宝?是不是累了?”扒开她的头发,看到她竟然在流泪,他越发急了,赶紧坐到沙发上,把她扶到自己怀里,安慰着,“我没事的,放心吧,老公就算不上班,也能好好照顾你和孩子,还有溜溜。”

又一次听到他自称老公,严若朝的心更痛了。他既然觉得自己是她老公,为什么不舍得把灵魂全然交给她呢?

“我们先吃东西,吃完了就早点睡,好吗?”易朗又好言劝道。

严若朝自己抹了抹脸,“嗯”了一声。

吃东西的时候,严若朝还是想先不要发自己的脾气,先关心关心易朗,毕竟她自己只是感情上的问题,而他的是可能是一辈子都忘不了的人生伤害。她想说些安慰的话,可是怎么也说不出来,脑子里一个成形的句子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