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期检查，林爸林妈卖掉了老家的房子，重新在瑞京附近租了屋子。一家三口和四只猫生活得还算幸福，虽然这样的时光不知道能维系几天，但是林昭昭还是感觉无比满足。

眼见就是新年，林昭昭早早地就开始收拾房间，哪怕是出租屋也要有过年的样子。就连每一个猫崽子林昭昭也都给他们准备了衣服，强制几个小家伙陪她拍了一张全家福。

不幸的是最新的化验单还是打破了这祥和的生活，林爸愁眉苦脸地看着化验单上癌胚抗原和糖类抗原 153 飙升的红色数值，无力地叹了口气。他们都明白这就意味着又一种药物耐药了，林昭昭的病情严重了。

林昭昭却平静地说：“爸，别看了，我去化疗就是。”林爸林妈看着她如此淡定的反应，倒也能感受到近半年的时光，林昭昭似乎变得成熟了很多也坦然了很多。

就在林昭昭再一次准备入住 22 楼前一天夜里，还有一个人失眠了。曲菁菁躺在床上，被刚才的梦吓出一生冷汗。她又梦见陆染了。

虽然每次见到林昭昭她都会想起陆染，但是最近的这半年她还真的没有梦见过他。她以为她已经从陆染的事情里渐渐地走了出来，可这噩梦似乎在告诉她，这件事并没有远去。

梦里陆染又一次死亡，是被人干净利落地抹了脖子。那脖颈动脉里的血像油漆一样泼了 22 楼一墙。曲菁菁起身摸了摸自己的脖颈，在幽暗的房间里坐到了天亮。

林昭昭按时出现在了 22 楼的病房里，她透过窗向外看着，人流熙熙攘攘，城市的上空灰蒙蒙，太阳被包进了雾霾里。林昭昭的心情也像这阳光一样，阴沉而黯淡。

“最近感觉怎么样？新的化疗药物。”曲菁菁拿着一袋透明的药水进了房间，她看着林昭昭弯曲的背影多少觉得有点可怜。

“主任，我是不是活不长了？”

这是曲菁菁第一次听林昭昭说这种丧气话，她明白癌症病人到这个阶段是绝望的。她见过太多的病例，没有人会一直坚强乐观，反反复复地发作会消磨掉一切想要抵挡病魔的意志。

“也不好说啊，如果药物好用，说不定还可以坚持很久。”

林昭昭对于这样的安慰话已经近乎免疫，她心知肚明之后的治疗路有多么艰难。化疗药水再一次进入她的血管，那股子令她生理不适的药水味儿再次袭来。她努力地睁着眼睛让自己不睡，她很怕一旦睡过去又会醒不过来。

“主任，有空能跟我说说你的师兄吗？”林昭昭抬着头望着那一滴一滴下坠的药水，曲菁菁一回头正好和她对视。

“他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医生，帮助过很多人。别的你还想知道什么呢？”

“他是怎么去世的？”

“癌症。”

“癌症？”林昭昭心里想过很多种答案，唯独没想到是这一个。

曲菁菁看林昭昭愣在那里半天不说话，有点担心这个答案会不会刺激到林昭昭的病情，便匆忙地收起了记录本，“你还是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情，等你好点了再说吧。”林昭昭还在思忖着陆染的死因，等她再回过神时，曲菁菁已经离开了。

陆染到底怎么去世的，看得抓心挠肝??

这是一个漫长的故事，需要慢慢道来。

哦莫我真的要好奇死了

怎么是癌症啊，呜呜呜呜呜

小陆是个可怜的娃

呜呜呜

为陆染悲痛！太可惜！

??

26.我们又见面了

曲菁菁应该是有给林昭昭配止吐药，睡前林昭昭感觉还好，没有那么恶心。她躺在被窝里，听着隔壁病床打鼾的声音。她想睡又不敢睡，就怕一闭上眼睛又是些奇奇怪怪的画面。虽然她也不记得之前昏迷时梦境里的内容，但是那种恐惧的感觉却挥散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