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亦文为此自然上火,密谋着将知雨杀害一了百了,既不会有人知道他在为人洗钱,也不会白白损失一万两银子,毕竟他也爱财。
这个时候倒霉孩子易江恰好出来给他妹子采药,被污蔑成杀害知雨的凶手。而想要污蔑一个人不容易,但孙亦文的姐夫卢玉锋乃是一府通判,想帮着小舅子把杀人罪名嫁祸给一个无依无靠无权无势的易江实在太过简单。
至此,易江获罪,真正的两位凶手依然逍遥法外。
但他们没有料到,易江有那么一个豁的出去的妹妹,杭州城出现了喜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他们一行人。
更没想到他们洗钱的事会被躲在房里偷吃的佑生听了去。
计划到这里已经不受他们控制。
然而孙亦文洗钱的背后必然有一条完整的黑链,就像现代毒贩从种毒到制毒再到贩毒,甚至是赚差价的中间商一样的很完整的犯罪链。
孙亦文锒铛入狱,水月被捕,背后的人不可能不知道,因为担心洗钱的事情败露,他们会被一锅端,索性杀了卢玉锋。并且他们拿捏准了时机,今日沈寂才将水月提审,立马就传来了卢玉锋身亡的消息。
至于卢玉锋究竟知不知道孙亦文背地里干的勾当。
千澜觉得他是知道的。
馄饨摊老板的话沈寂没忘,她也还记得。
诚然老板的话不可尽信,但也不可尽不信。
此等局面之下,身处牢房正在挨打的孙亦文就显得至关重要了。他兴许不是唯一的知情人,但必然是知道的最多的人。
是以郑殷安排锦衣卫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牢房,每隔十步便有一名配着绣春刀的锦衣卫,傲然挺立,不怒自威。
据恰好出来透气的近棋说,暗处还设有暗桩,都是锦衣卫中一流的神箭手。
可以说这是仅次于皇室出行的第二规格安保了。
千澜恍然大悟,她说为啥一觉睡醒,不说本来在她们院子门口守着的锦衣卫,就连按察司的衙役都不见了。
难怪啊!
她问:“里头什么情况?”
“孙亦文听到卢玉锋身死,总算松了口,承认了自己伙同水月杀害知雨的过程。”
近棋跟在她身后,两人一同入内。
“但郑大人想听的不仅是知雨案的真相,所以还在审。”
第158章 懂一点了
还在审?
不得不说孙亦文这厮比他表面看起来的,要更加坚韧。
千澜停了下来,小声问身后的近棋:“用刑了么?”
近棋点头,“岂止是用刑了。”
“那他被揍的惨吗?”
近棋啧啧个不停,“要说审讯手段,锦衣卫还真不是盖的,那场面,岂止是惨啊!被鞭子抽的,身上没一块好地方。”
千澜不敢置信,负手走了两步,回头问道:“他这人会有这么硬气?”
近棋摊手,“看着是不像啊,但就是什么都不说。”
那还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千澜顿了半刻,又神色自如的退了回来,“那不如我们先去看看水月?”
“自然是听姑娘的。”
千澜小手一伸,“前边带路。”
......
水月被安排在地牢最阴冷潮湿的一间牢房里,因为隔壁就是令人望而生畏的水牢,传闻进过水牢的人死的都不是很好看。
加之经年累月不通风散气,牢房散发出的阵阵腐败恶臭味直叫人作呕。
千澜迈进去时险些没将午饭吐出来。
她急忙从衣袖里掏出手绢捂嘴,几息才缓过来。
“这味道也太下头了。”她嫌弃的看了眼牢房地上发霉发臭的草,她记得现代时看爷爷清牛栏时,牛圈那草也就比这里的枯草臭一点罢了。
而此时,过惯了玉枕锦被日子的水月正躺在其上,远远隔着牢门这么看去,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千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