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德里安身边那对夫妇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望着绵绵，似乎很满意。

“绵绵，想来你应该听你母亲说过穆勒家族。”那个应该是绵绵外祖父的男人开口了。

穆勒家族虽然使用西方姓氏，不过已经和东方血统通婚数代，西方血统在外貌上并不明显，不过五官是比较立体一些。

至于穆勒夫人，她也是一名东方女子，看起来应当就是绵绵母亲年纪稍长的模样。

绵绵心想，如果是要缔结两姓之好，艾德里安这步棋走得也太令人不愉悦。

她对这两名血缘上有亲缘的亲人，并没有亲近之感。

“我们在灰域的日子过得很紧凑，并未听母亲提起。”绵绵的嗓音都有些冷淡。

“孩子，我知道你心中对我们有怨，可是你父亲的状况你也是知道的。”

“我想我心中没有怨，只是不认识你们罢了。”绵绵的性子虽然软，可是骨子里是有着倔强的，不够有韧性的人，是无法在灰域存活的。

穆勒爵爷的脸色有些难看。

不过想起绵绵已经觉醒为向导，这又让他不得不耐着性子。

穆勒家族曾是帝国北部古老贵族，曾经辉煌，但近百年来血脉中再未出现过任何觉醒者，地位逐年衰落，几乎已在主星上销声匿迹。

绵绵是家族这百年来唯一觉醒的向导，是家族的希望，即使绵绵的态度油盐不进，他却是希望可以认回这个外孙女的？

甚至，他希望绵绵可以改从母姓。

这事让绵绵知道了，大抵也是只想告诉他，“你想得可真美呢！”

＊＊＊

绵绵这一端和艾德里安有些争锋相对，阿尔发和晏殊之间的谈话也不甚愉快。

“阿殊，我希望你能够放弃季向导。”阿尔发花了很多时间，想要组织出合适的言语，可是到了最后，他都没能找出合适的说词，索性把话说白了。

唤晏殊一声阿殊，那是希望能怀柔了。

帝国皇帝这一辈子风流债不少，他这辈子对两个女人特别亏欠，所以他对艾德里安的亏欠和晏殊是同等的。

可在阿尔发心中，晏殊是无所不能的，比起艾德里安，晏殊更有能力去争取自己想要的。

手心手背都是肉，可他难免偏袒艾德里安一些。毕竟晏殊向来不需要他操心，可艾德里安不一样，需要他的庇佑。

或许就是，爱哭的孩子有糖吃，成熟的孩子反而令人忽略。

“如果我不呢？”晏殊眉眼之间的戾气如果可以化为实体，阿尔发大概已经被大卸八块。

“你！”阿尔发气结。

“晏殊，你别仗势着我宠爱你，就不识好歹。”

“即使您是皇帝，也要讲理不是吗？”

“根据哨向婚配法，匹配度85%以上即可登记选配，会尊重向导的意思，季向导似乎没有选择二皇子。”

“是吗？”阿尔发眸底闪过一丝狡狯，“那若是季向导选择了艾德里安，你就会尊重她的意愿了？”他语带试探。

“如果那并非他的本心，那我不介意让二皇子理解首席哨兵是什么概念。”晏殊眯起了双眼，不悦地瞪着阿尔发。

“你这逆子！”皇帝怒指晏殊。

“阿殊，你样样占鳌头，就让让你兄长一回，会怎么样？你已经什么都有了。”

晏殊不语。

那声“兄长”，像根针，扎进了他心里最混乱的一角。

他已经忘记的伤口，居然还会隐隐作痛。

他和艾德里安之间的关系从来尴尬。

他们是哪门子的兄弟？

晏殊的母亲晏宁，同时是艾德里安舅母，晏殊，是一场禁忌诱奸之下的产物。

艾德里安的母亲，和晏宁母亲的丈夫一母同胞。

晏殊从小便只能以“晏宁养子”的名义活着，寄居在艾德里安舅父家里，与艾德里安既是表兄弟，又是亲兄弟。

但凡有些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