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像是来巡视的。

空气之中弥漫着一股压迫的沉默,落针可闻,直到押送官低声开口,“晏指挥官,这边请。”

晏殊挑了挑眉,面无表情地跟上,军事监狱的钢门在背后轰然关闭。

走廊幽长而狭窄,只有指示灯冰冷闪烁,映出那道孤独而笔直的身影。

押送官低头前行,每一步如履薄冰,好似押解的,不是囚犯,而是一只隐忍潜伏、随时可能撕裂一切的猎豹。

确实也是野兽,晏殊的精神体走在他身边,时不时发出嘶嘶声响,那一对獠牙发出森冷光泽。

晏殊从容地步入特设牢房。

白色墙壁冷得像冰窖,四周无死角监控。

他走到金属床沿,随意坐下,肘撑膝,指尖交叠,长睫在冷光下投下淡淡阴影。

一动不动,如同沉眠的剑。,姿态冷淡优雅,淡然到,他进入的仿佛不是牢狱,不过是另外一个招待指挥官的酒店房间。

没有枷锁,没有审讯,没有人,敢为难他。

他头顶的摄像头一明一灭,高楼层办公室里头,兰恩斯特.温莎大公看着屏幕里的画面,悄悄的握紧了拳头。

他恨透了晏殊。

晏殊是他的妻子和发小背叛他的证据,即使妻子并非出自于自愿,依旧怀上了这个孽种,又因为这个孽种是皇家子嗣,他不得不收养了这孽种。

如今,这孽种还伤了温莎一族最引以为傲的皇子,温莎一族,距离成为外戚只剩下后那么一步,却手此重创,也不知道艾德里安是否能痊愈。

这一回,他定要让那小贱种付出代价!

***

两小时后,银白色的军事法庭上,三面巨型光屏冷冷悬挂,星际军徽高高在上,俯视众生。

观审席上,黑压压坐满了人。

皇帝和皇后都在席上,而本该出席的第一皇妃如今陪在重伤的儿子艾德里安身边。

代替提莉出席的是艾德里安的舅父、舅母,也就是晏殊的养父,和生母……

其实,只要阿尔发愿意承认晏殊皇子的身份,这就会从一起平民伤害皇族的案件,演变成皇室内部纷争,晏殊也不必上军事法庭,而是会进入长老院审议,只是对提莉和艾德里安的愧疚,让他在此时此刻,不得不放下晏殊。

晏殊内心充满嘲讽。

他的出生本就丑恶,是个错误,他还能有什么期待呢?

旁观者众,各方势力、有种心思,大厅内弥漫着一种压抑到近乎扭曲的气息,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压缩空气,让人喘不过气来。

晏殊被押解上庭。

他步伐沉稳,穿着最简单的黑色制服,肩背笔直,眼神冷如寒锋。

他走到庭心,在众目睽睽之下,站定。

一身冷锋杀气,压得整个法庭无声。

仿佛不是被审判的人,反而是即将审判众生的神明。

控方代表率先起身,展开资料光屏,声音锐利:“被告晏殊,首席哨兵,有皇命在身,却重伤皇室成员、抗命脱逃、擅自精神标记向导、损害军部秩序、破坏白塔精神连结纪录”

“累计五项重罪,请求本庭依军法重判,剥夺精神体、流放灰域!”

每念出一条,光屏上便闪烁出一行冰冷的证据与记录。

旁听席上,不少贵族低声交头接耳。

有人冷笑,有人皱眉。

更多的是一种掩不住的震惊与难堪。

剥夺首席哨兵的精神体?还真敢要求!

晏殊能站到首席哨兵的位置,途中历经多少腥风血雨那可是有目共睹。

当然,要求的刑责总是会比最后的罪责还要重,这也是惯例,不过这还真是敢说不敢听的程度!

控方律师进一步补充,语气愈发咄咄逼人,他能如此嚣张,自然是因为背后有温莎一族做靠山。

“首席哨兵,本应是帝国的旗帜!而晏殊,身为帝国之刃,却私自滥权,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