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着伴来的,十几二十个家长。
谢绪眼珠子动得飞快,没有在二十几张面庞中找到一张酷似财经周刊封面上印着的池曦的脸。
他兄弟就算不被学校处分,也会被唾沫星子淹死。
池家从来不是池愿的后台,是他的深渊。
家长来得太多,办公室挤不下,声讨的战场移到了空闲的阶梯教室。
压抑的空气中充满了哭啼声和谩骂声,似曾相识的场景,池愿站在靠近门口的角落,胸口堵得厉害。
他也受了伤,五官精致的脸上破了几处,衣服上沾着不知道多少人的血,腥味让他想呕吐。
曾侯被抱着宝贝儿心肝儿地关心了半晌,从自家红着眼的母亲怀里挣出来,可怜巴巴道:“妈,我痛死了,你一定要给我讨个公道,我差点被他打死。”
“好好,妈在这儿,谁也别想欺负你。”女人哭得妆花了一半,提着名牌包挤进家长堆里,加入向老师讨说法的队伍。
池愿孤孤单单站着,圈出一隅无人打扰的地盘。
意料之中地没人撑腰。就知道池家不会管。曾侯嘴里还带着血气,带着胜利者的兴奋和高高在上,走近挑衅,“一个坑跳两次,池愿,你真是个纯种傻逼。”
“再叫唤。”池愿冷冷的眼刀飞过来,“我让你连当傻逼的机会都没有。”
“妈。”曾侯突然拔高声音喊,眼里笑意肆虐,“他说应该打死我的。”
他背对着家长,表情只落在池愿眼里。
找死的疯子。
池愿不在意地笑笑,说:“如你所愿。”
他抬腿,这一次结结实实踹在了曾侯的裆部。
第22章 沈修沅才是
“啊”
曾侯发出比杀猪还凄惨的痛呼,捂着下半身直直砸在地上。
命根子部位,深入骨髓的疼痛和惧怕让曾侯又变成了有出气没进气的样子。
“我的儿啊”女人扑过来,想碰又不敢碰他。
居高临下看着,池愿发现,曾侯长得真的很像他的母亲。
像到,他们绝望的样子都一模一样。
手指攥的很紧,生疼。
池愿闭了闭眼。
“我不会让你好过的,我要杀了你,你给我等着。”女人的妆彻底花了,优雅盘好的头发散落窄肩,“我的儿子啊,来人啊,叫救护车啊,报警啊。”
剩下的家长面面相觑,其实主要矛盾是曾侯和池愿,他们的孩子只是不听话,被曾侯鼓动了才参与。
短短十几分钟,他们知道了靠墙站立的男生的身份池家人。
孩子受的都是皮外伤,他们中有人和池家有生意上的往来,有人单纯惧怕池家的势力。大人总是比小孩想得多,池愿再不被池家重视,他也姓池,不能随意招惹。
先前的愤怒不复存在,怕得厉害只想独善其身的家长跟老师说了几句,用带孩子去医院的借口一个个离开。
留下的只剩几个不服气又不愿意低头的人。
空间腾出来,好歹能喘口气。
女人闹得厉害,没有一点富家太太的形象,哭喊着要报警,一班班主任一个头两个大,他心里对池愿有怨气,劝女人不报警时,故意顺着她的话说,明里暗里辱骂池愿。
慌慌乱乱,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领导忙前忙后,安置好曾侯,把人送去医院,又让校医把剩下几个非要当面和池愿对峙的孩子的伤口包扎好。
最后轮到池愿,帮忙包扎的是常帮他处理伤口的中年医生。
医生看着他满脸的伤,叹了口气,小声絮叨:“小男生,好好说话动什么手。老打架,等年纪大了你就知道了,身上没一个地方不痛。你说说你,挺帅气一小伙子,今天给人打成那样,我都想骂你了。”
“怎么不骂?”
池愿长得高,站直了医生得垫脚才能帮他处理脸上伤口,他下意识弯腰把头低下,是很方便上药的高度。医生摇了摇头,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