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当年对?雪家的事置若罔闻,全做壁上观,总算得到报仇的机会,就算她现在告诉对?方,都是丰太宰的主意,丰臣已将雪姬尸体妥善安置,又让太子清为他求情,也不?过是大海里加入一瓢水,没有t?用。

除恩之外的那份男女私情,才是她来这里的底气。

姒夭打个哈欠,将枕头拿来,歪身靠着,“今后?就倚仗公子了。”

“我的便是你的。”他看着她娇柔身体卧在榻边,嗓音莫名暗哑,“桃姜女郎。”

夜已三更,雪伯赢让出屋子,悄声?离开。

姒夭裹在被中,还能闻到对?方身上的味道,兰花香荡在酒气中,陌生又熟悉。

短暂相逢,不?过几句话?,却充满博弈与不?信任,想来也是在这样的夜,月亮皎洁,星子璀璨,她被嘈杂人流冲到树下,迎面瞧见个俊美公子。

“这位女郎,在下不?是有意冒犯。”

桀骜不?驯中又有几分?腼腆。

雪色肌肤,烟栗色长袍飞在月色中,人都说?雪家人生得貌美,没想到男子也如此。

姒夭默默翻个身,晓得再也回不?去了。

寤寐求之(二)

这一步走的对不对, 会如何冒险,姒夭也琢磨过,但又如何,纵然龙潭虎穴, 想救出?芸霁与老太?太?, 根本没?退路。

既为丰臣, 也不全为了他?, 芸霁与自己素有交情, 老太?太?又是第一个让她尝到亲情温暖之?人, 无论如何也不能袖手旁观。

若速战速决, 赶在丰臣解决械斗之事前救出两人,再逃回安国,好给对方解释,也说得过去, 若是不成

心?头?一紧, 彷如绑上块千斤重的石头?, 直往下坠,只好走一步看一步, 见机行事。

院中蝉鸣四起,风吹过窗棱,隐约带出?丝桂花香,想来无论身处何方, 皆是一轮明月一处景, 偏物?是人非,不过几日功夫, 便事过境迁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惦记丰臣,不知他?手上?的事是否告一段落。

辗转反侧, 相思入骨。

原本在家里时也念,可终归是名正言顺等着呀,只要对方回来,一眼便会瞧见,他?每次从外面办完事,总是先到家,反而不急去复命。

伸手将自己搂进怀中,不顾火辣辣的日头?挂顶,仆人们看着只是笑,他?却不在乎,把头?埋入她的脖颈,不厌其烦地问:“夫人有没?有常惦念我啊。”

她便赌气回没?,自己逍遥得很,有时对方也气,却不是真气,若是晚上?回来,夜深人静,这?般说话可就坏了事,勾起火,燃烧遍野,没?法过。

夏天屋外悬出?的花枝,冬日屋内燃烧的炭盆,秋天的风,春天的景,在脑子里转啊转,他?的指腹,有常年拿笔磨出?的茧,顺着一片滑腻娇嫩游走,偏一点也不扎人,常惹得她咯咯笑,全是细密轻微的痒。

日子飞似地过,晃眼便是两三年,早习惯于站在门口?,望院外长起来的一排梧桐树,守着落下的影子数,一二?三四五,又返回来五四三二?一,指不定突然出?现熟悉的影,想起来心?中酿蜜,充盈全身。

如今只剩冰冷床榻,秋意森森的屋,姒夭叹口?气,强迫自己闭上?眼,明日还有明日事,从此每一步都像打仗,不能再耗费精力。

睁眼已是午后,打着哈气起床,见昨夜跪了满地的女子一个个打扮得伶伶俐俐,端着胭脂水粉与洗漱铜盆站在花屏外,瞧她醒了,昨夜那个最机灵的小?丫头?绕过来,满脸笑嘻嘻。

“女郎睡得可好,外面的饭都热好几次了,公子吩咐尽心?照顾,他?今日有事出?去,会回来吃饭。”

姒夭哦了声,也不问雪伯赢干什么,反而笑道:“怎么叫我女郎啊,多生分,像昨日一样唤姐姐吧,我身边也没?什么人,以前有个小?丫头?与你一模一样,唤得亲密些,我心?里也暖。”

小?丫头?脸一红,蹲下将铜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