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3 / 7)

这是村妇代会主任吴香苹。这女人三十刚出头,娘家是十里街,嫁给这村的费家果已经多年。她相貌一般却做得一手好饭,自从沙工程师来到这里,封合作便让她负责给他做饭。谁能想到,沙工程师竟跟她做了那些事情!封合作知道,这吴香苹工作能干,生活作风在村里是一直没有任何闲话的,现在有了这种事,一定是姓沙的引诱或者强迫她了。想到这里,封合作便对那个小个子南方人充满了憎恨。同时,他也想向吴香苹问个明白。等吴香苹走近他的时候,他站起来低低喊了她一声。

吴香苹站在那里浑身哆嗦。等封合作让她跟他走出院门外站定时,封合作还能看得见那个矮胖身子在淡淡月光下抖动的幅度。他刚想开口发问,吴香苹低着头哆嗦着声音说:“书记,你也看见了,俺犯错误了。你撤俺的职吧,开除俺的党籍吧。”封合作叹一口气,沉默了片刻道:“你说说,他是怎么勾引的你?”吴香苹掐着指甲盖子说:“不是他勾引的我,是我勾引的他。”封合作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你说什么?”吴香苹说:“就是这样。书记你知道,家果出门打工去了,俺家里没有男人。十天二十天还行,时间长了俺实在受不了……不怕你笑话,俺本来想,想找你的,可是又不敢,就,就找了沙工。”

封合作在上弦月的微弱光亮里张大了嘴巴。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眼前的这个女人是这么一种心理并且还对他有过那种想法。在一起工作了多年,封合作是对她从没萌生过性意识的,想不到这女人曾想过找他。为什么?就因为自已的男人长期不在家。此刻他看看吴香苹,想想自家那位实在让人倒胃口的老婆,身体隐隐地有了冲动。但是他朝院里一瞥,想到刚才敲门时发现的情景,却立刻觉得这吴香苹奇脏奇丑,那股冲动转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但他最终原谅了这女人,说:“事情过去了,就算啦。再说工厂还要沙工帮忙建好。不过,你要注意些影响。”吴香苹以最快的频率点着头说:“书记你放心,俺再也不干啦!再也不干啦!”

回到家里躺下,封合作回想一下刚才遇到的事情,忽然发觉了一个暗暗存在的事实:那就是因为男人长期外出,村里许多妇女所忍受的寂寞与荒旷。

以后的几天里,封合作在工作之余,就注意留心那些男人不在家的妇女了。他发现,那些女人果然憔悴不堪神色灰暗。加上秋收大忙累得很,一个个简直就没有个女人样儿了。这情景让封合作心情沉重,他觉得他有义务抚慰并解救她们。

看来看去,有一个年轻女人成了他特别关注的目标。

这女人是大木的妻子刘正莲。刘正莲只有二十七八的年纪,长了个瓜子脸且胸凸腰凹。这女人的长相曾让封合作无数次暗暗慨叹:日他娘老天真是不公正,为什么偏让世上好郎无好妻,好妻无好郎呢!他知道,这女人是因为亲娘早死,她爹又找了个刁酷后妻,才在小小年纪匆忙嫁给大木的。大木能吃不能干,家里穷得很,因而刘正莲时常与男人吵架。可是吵归吵,男人一走她却关心起来了,封合作经常看到她在村部等乡邮员时脸上挂着的焦灼。好长时间没等到,刘正莲也就不再到村部等了,只是经常对别人骂大木那个“愣种操的”。现在封合作看着刘正莲村里村外忙忙碌碌的身影,一股强烈的责任感充涨了他的身心。他知道,刘正莲的公公老笼头秋天里已被封土目雇去看守果园,在东山里白天黑夜不回家,他便在一个晚上走进了那个破败的院门。

看来刘正莲刚从地里干活回来,此时三岁的孩子已经睡了,她也没做饭,只拿了一卷煎饼在吃。面前无菜无粥,只有一盘咸萝卜条和一碗白开水。看见是村支书,她急忙起身招呼。封合作坐下后心跳得像打鼓,他坐在那里镇定了一下,然后明知故问:“大木来信了没有?”这一问就把刘正莲的泪水问下来了,她擦眼抹泪地摇摇头。封合作说:“这个大木怎么搞的?到外头也不来封信!”眼前的女人眼泪更多了。封合作叹口气说:“唉,就苦了你了,又收又种,哪是妇女能干的。”这句话更严重地触到了刘正莲的伤心处,她一下子捂着脸哭出了声,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