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郭龟腰把村长宁可金叫到了自已家中,说他这一回从青口捎回了几样海鲜,让他去喝两盅。宁可金去了,当他在郭龟腰那果然摆着海螺、乌贼、八带鱼等几样菜肴的桌边落座之后,却有一个面皮白嫩胸脯鼓鼓的年轻女人坐在了他的旁边。郭龟腰说是他的表妹,宁可金心想郭龟腰的表妹怎么不像良家妇女呀,但他却被女人身上发出的一股力量所诱惑便没做深究。三人便喝。那女人美目顾盼巧舌如簧很快让宁可金有七八分沉醉。这个时候,女人却莞尔一笑去了郭龟腰家的小西屋。看着村长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郭龟腰才说出了女人的真实身份:那是青口的一个窑姐,名号为“活动画”,老女人则是她的养母。最近青口有两个地痞为他争风吃醋,眼看要酿成大祸,母女俩便想到这里躲几天。说完这些,郭龟腰挤挤眼笑道:大少爷,这女人比别人多了东西,你不见识见识?宁可金问是什么,郭龟腰说多了奶子,人人是两个,她却是四个。宁可金一说瞪大了两眼:真的?那我得好好瞅瞅!说着就起身奔向了小西屋。

宁可金这一瞅,直瞅到第二天早晨。待他带着两个青眼眶子走出来,郭龟腰问:“少爷,怎么样?”宁可金笑笑:“是不错。不过叫你狗日的先瞅过了就不好了。”说着紧紧腰带,晃晃悠悠走出门去。

宁可金照常做他村长应做的事情去了,可是郭龟腰却把“活动画”来到村里的消息暗暗传播了出去。于是,陆续有些男人揣上钱到郭龟腰的家里来了。郭龟腰端茶递烟热情接待,“活动画”的老娘则坐在那里一五一十地收钱,有条不紊地安排他们去小西屋的次序。也不知怎么搞的,对这种活动,郭龟腰那患有哮喘病的老婆竟没有任何反对的表示。她坐在墙角,一边艰难地喘息着一边为男人纳鞋底,只在西屋的门响了才停下针锥向外看一眼。小西屋的门轴年久缺油响得很,每有一个办完事出来堂屋里都听得见。每出来一个,挨号者便急急走出去腆着脸问:“嗳,真是四个?”过来人点点头道:“不假,是四个。”于是未遂者便回到堂屋里等,等得坐立不宁。

两三天过去,这件事终于让宁学祥也知道了。他知道这事是在一天早晨。那天他让几个觅汉在牲口棚里出粪,他在外头正坐着抽烟,忽听里面的老熊笑嘻嘻地问小说:“哎,让你舔掉,你尝着味道怎样?”小说气急败坏地道:“你还说这事!不叫你说了你还说!”老熊笑道:“到底还是年轻,压不住宝。多玩几回就行了。”停了片刻小说又问老熊:“你说她怎么长了四个奶子呢?”老熊说:“是个母畜牲呗,要不她还干那行?”

宁学祥听他们说得蹊跷,吃过早饭便把老熊唤到自已屋里问。老熊没瞒他,把事情都讲了。原来,昨天他听说郭龟腰家里来了卖身女人,便领着小说一块去了。他本来是不想领小说去的,可是这小子说长到二十多了还没尝过女人啥滋味,非要跟着他不可。到了那里,每人交上一块钱,老熊便让小说先去。可是这小子临阵胆怯,要老熊跟他一起进去,老熊便答应了他。到了那间小西屋里,“活动画”正光着身子,一声不吭躺在灯下。老熊先看了看女人的胸脯子,果见她一对大奶子之下,还长着两个蒜头似的小奶子。这时,他对小说做了个上的手势,小说便浑身哆嗦着脱掉了裤衩子。不料他刚趴下,便一下子跑了马,把人家肚子上弄了一大片。“活动画”一见恼了,非要小说把她肚皮舔干净不可。小说起初红着脸不干,可“活动画”不依,小说只好哭着跪下伸出了舌头。老熊实在看不下去,便为他说情,“活动画”这才放过了他……宁学祥听了这件事后一颗老心忍不住阵阵骚动。自从老婆过世以后,曾有人劝他续弦,但他始终没放在心上。他想自已这一把年纪了,还弄那事干啥?与其再花钱续弦,还不如再多置二亩地呢。再说他想要女人还是有的,李嬷嬷就是现成的一个。李嬷嬷三十一岁上来这里当了老妈子,至今已是十四年了。十四年里,偷偷摸摸跟他睡了也有几十回。宁学祥很仗义,每睡李嬷嬷一回都私下里给她一块面值二十五文的铜板。老婆死后,宁学祥每逢夜里睡不着觉便让李嬷嬷到他的屋里来,每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