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就给林父林母发去了讯息。他并不打算听任何人的话,从始至终,没有怨恨也没有所谓以德报怨,有的只是终于能偿还一切的轻松。
今天过后,还有最多两天的时间,又可以去哪里,不知道可以买到去哪里的票呢?南方的冬天没有雪,却湿冷到骨头缝都满是凉意,林谈想,他想去一个有雪的地方看看。
有些想念儿时的生活,院前一年又复一年青绿的树,仰头就能看见湛蓝的天,还有啾啾的鸟鸣和笑语欢声。
好久没去看老院长了,自从工作后就只能年年清明再去了。但离清明还有好几个月呢,不知道院长墓前是不是又长满了草。年后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去看了,就在这两天带一束花去吧。
林谈混乱又无厘头的想,死后的世界大概会是什么样的,先是肉体腐烂,消弭在空气中,骨骼却经年不腐,白花花的累在乱葬岗里。意识消散比躯壳更为让人遍体生寒,如同附骨之蛆一般的恐惧让人浑身颤抖,在此之前,林谈从不会想到自己居然是在惧怕死亡。
冰凉的药水涂抹在裸露的皮肤,呼出的热气化成水汽沾在潮湿的面庞,尖锐的针头扎进肌肤,在抽出猩红液体的瞬间林谈偏脸移开了视线。
与此同时。
李斯言接到电话,负责看着林谈的人今早见他出了门,距现在已经整整三个小时。
李斯言瞬间有种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