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援。”姜佩兮走到桌边,等阿商拿来纸笔。
阿娜莎不理解她的行为:“我能保护你,你不需要?求援。”
听?到阿娜莎的话,姜佩兮唇角溢出一抹笑,她解释自己的行为,“我要?问?他们借兵马。”
“借兵马干嘛?王柏手?里还有军士,咱们够用?啊。”
姜佩兮一手?撑着桌子,一手?拿起蘸好墨的笔。墨迹点?到纯白的信纸上,落成一个个精致的小楷。
“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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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他”不用明确说明是?谁。
阿娜莎看着眼前病弱的女郎, 越发不理解她?的言行。
她?亲口承认过?不爱她?的丈夫,可现在又担忧那个男人的安危。
太别?扭了。
“王柏说温家不会介入世家间?的事,你写信求援有有用吗?你也别?病急乱投医, 我和王柏都会尽力找他的,再不济周氏总不会不管自己族人, 人总能找到的。”
姜佩兮将最后一个字写?完,吹了吹墨迹。
在等墨干时,她?回?答了阿娜莎:“我的姑祖母,曾是?温家的主妇。看在这情面上,温家多少?会派些人来。”
阿娜莎为他们的亲缘关系而乍舌,“你们还真是?……到处都是?亲戚。”
见墨迹已干, 姜佩兮将信折好?放入信封, 又?解下颈脖挂的玉佩递给阿娜莎。
“劳烦派人帮我送去?新阳郡。”
“行,这你不用管了,养好?自己身体才要紧。”
阿娜莎接下信物,叹了口气。晃了晃手中的信封, 她?对姜佩兮道,“快回?去?躺着吧, 我去?让人给你送信。”
八姓两族, 九洲统共十个大世家,仅姜佩兮一人便能扯上五大家。
她?自己出身江陵姜氏,母亲出自宛城王氏,外祖母源于上郡姚氏,祖母出于阳翟裴氏,姑祖母嫁去?庐江温家。
她?不仅与这五家都有亲缘, 而且都是?主家的近亲。
她?是?毫无疑问的贵胄,是?名门里的名门。
以她?的出身, 本该成为某个大家的主妇,一生顺遂,高?高?在上。
阿商给她?换了一块又?一块冷毛巾,姜佩兮的热直到太阳落下后才褪。她?精神好?了些,自己吃了晚膳,喝完药又?继续昏睡。
她?不再发高?烧,只是?断断续续有些低烧。阿商不放心她?,守了一夜。
翌日清晨,阿商又?请大夫来给她?诊脉。
姜佩兮手上挨了几针,精神好?了许多,但清醒于她?并无意义,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躺在床上等待。
窝在被子里,她?的手摸上小腹,已经能感受到明晰的凸起。
腹中的孩子即将快速成长?,而他的父亲却不知所踪,生死未卜。
姜佩兮忽然想起上辈子韩榆求自己去?向周朔说情,放过?她?的丈夫。
韩榆和周七关系算不上好?,他们夫妻年岁相差大,总是?多有不和,十句话里九句在拌嘴。
韩榆是?家里的独女,上头三个兄长?把她?捧到了天上,是?要月亮不敢用星星糊弄。
她?嫁到建兴时,才及笄不久。
她?年纪又?小,家里又?惯,满身的明朗活泼便怎么也盖不住。年纪小,便多少?有些骄横,做不来隐忍委屈之事。
周七犯下的罪是?谋逆,他对周氏主家不满已久,究极原因是?他被逼休弃发妻,另娶韩榆。
谋逆失败后,他对这份怨怒并不隐瞒,韩榆自然也知道了。
但她?却一边哭,一边跪下求姜佩兮,求她?能向周朔说情,保下周七。
彼时韩榆不过?十六,哭起来也不顾仪态,一团孩子气,眼泪鼻涕一齐流下,哭成个花猫。
姜佩兮把她?拉起来,给她?擦眼泪,私心里她?觉得韩榆大可不管周七。
周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