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在厅堂坐下,姜佩兮亲自沏茶。
韩榆是个健谈的人,从家中兄嫂说到建兴草木,姜佩兮听?她的趣言妙语。
太阳将将偏斜的时候,周朔和周七来到梧桐院。
对?上目光,姜佩兮和周七颔首示意。
韩榆一看见周七便道:“你快过?来,姜夫人沏的茶,我留到现?在了?。”
周七走到韩榆身?边,接过?她手里的茶盏喝了?口,“不错。”
姜佩兮被他们夫妻弄得失笑,看向韩榆:“七县公来,我再?沏一杯就是了?,何苦要?你留到现?在?”
听?见这话,韩榆怔了?怔,润白的脸很快飞上两抹霞红。
“你也和弟妹多?学些?,一天到晚就会来这蹭吃蹭喝。”
韩榆瘪了?嘴,立刻反驳周七:“凭什么要?我学,你怎么不学?你学会了?,我不就不用来蹭了?吗?”
周七被顶地语结,半晌憋出?句:“不可理喻。”
他甩了?袖子大步离开。
周朔看向韩榆,为周七解释:“盈之说气话呢,韩夫人别往心里去。”
韩榆哼了?声别过?头。
等周朔离开后,姜佩兮又沏了?两盏茶,让侍女送到书房去。
周朔和周七时常会在书房商量些?事,等太阳下山才结束。
茶被送走后,韩榆盯着侍女离开的背影,东拉西拽又说了?好些?话,慢慢引到她也喜欢喝茶,也想?学沏茶。
姜佩兮忍着笑不点破她的小?心思,尽职尽责地给她演示沏茶的步骤。
韩榆自幼被三个哥哥娇惯长大,家中无父母约束教养,性子早玩野了?。
这种精细活,她不仅没有?基础,更没有?耐心,仿着弄了?两杯都不好喝,便丧气起来。
“你才第?一次学,能做到这样,已经很好了?。”姜佩兮安慰她。
韩榆摆弄着茶具,仍旧有?些?闷闷不乐,她忽然问:“他的前妻……会沏茶吗?会熏香吗?”
姜佩兮愣了?愣,诚实回答:“我不知道。”
“她是什么性子啊?周朓对?她好吗?”
她咬字轻飘飘的,用好似不经意地语气询问那些?她无从得知的过?往。
将热水注到茶盏中,看着沉底的茶叶漂浮起来,清水被洗出?碧色。
姜佩兮琢磨了?好一会,选择避开争端:“我没和她接触过?,没见过?她几面。”
她将洗过?的茶叶递到韩榆手边,“再?试试呢?”
韩榆又泡了?盏,避出?的茶水被姜佩兮接过?来,她尝了?口,夸赞道:“很好,比有?些?人学了?几个月的都好。”
韩榆的眼睛亮了?亮,刚刚的忧愁被抛却脑后,她语气欣喜:“我再?试试!”
她又完整地沏了?遍,将茶水分成两份,一份递给姜佩兮,一份自己喝。
尚且生涩的茶艺沏不出?多?好的茶,不过?她得到了?认可,便喝起来自己也觉得好。
捧着清碧的茶水,韩榆懵懂若鹿眸的眼睛无半点杂质,“姜夫人真好,性情好,会的也多?。我长兄粗糙,就想?娶一个温柔如水的夫人。”
“姜夫人要?是我嫂嫂就好了?,我在家里就能跟你学好多?东西。”她笑着的脸颊浮出?两个对?称的酒窝。
姜佩兮一怔,为韩榆的口无遮拦而诧异。
她还没来得及回话,便先听?到周七的斥责:
“韩氏,你胡说些?什么?”
听?到周七骂自己,韩榆立刻就要?回嘴,抬眼看向他正准备发力,却不防看到了?站在他身?边的周司簿。
韩榆这才反应过?来刚才自己话的冒失,她慌张地不知该怎么道歉才好。
出?乎韩榆预料,周司簿没有?半点怒意与不满,反而笑道:“佩兮若是做了?你嫂嫂,怕是最多?只能和你相伴四五年,你出?嫁后,还是见不到的。比不过?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