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快开学的前几天，我妈把我从邓奶奶家哄骗了回来。

我一进门，就被我妈和宋妈一人一边抓住了胳膊，然后推我进了房间里。

门吧嗒一声，锁了起来。

他们把我的书包和衣服口袋翻了个底掉，只搜了学生证和身份证。

我妈忿忿地问：「你手机哪儿去了？」

我装糊涂，「哪有手机？」

我妈气疯了，劈头盖脸地捶打我，似乎要把这几年的我忤逆不孝的气全部撒出来。

我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强忍着。

宋妈忙阻止，「别打脸，打伤了怎么办喜事。」

我这才吃惊地叫出了声。

宋妈笑容得意，「哎，你就没考清华的命，你妈已经收了我家的五万块聘金，明天晚上就办喜事。」

我望向我妈，我妈毫不心虚道。

「你不是说，我管不着你了吗？我是你妈，这辈子你都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我以为最坏的命是被家庭耽误，上了个野鸡中专，最后被盲婚哑嫁的丈夫家暴致死。

原来，上辈子那么凄凉地死去竟还不算最坏的结局。

32

我心头默默地向系统求救。

系统没有直接回答我，只是说：「宿主，逆天改命，谈何容易？」

什么意思？要我认命么？

不，我偏不认。

上辈子死得那么窝囊，这辈子我怎么也要拼死一搏。

办婚事的那天，我妈把我捆得像粽子，嘴巴用胶带圈好几层封死，再用毯子包了起来。

等入夜后，她才用三脚拖车把我运到了宋家。

宋家不敢大办，就在自己家院子和房间里贴了囍字。

我妈掀开包住我头的毯子。

宋楚生见了我，不住地淫笑。

「高材生又怎么了，还不得卖。」

「女人就是贱，好好的不肯，非要老子用强。」

我妈听到这些话，不为所动，在一旁催促着宋妈赶紧给她钱。??

我被宋楚生扛进了洞房前，趁着灯光，我看清楚她无比认真地在一张张地数着钱。

宋楚生掀开毯子，双手吐了口唾沫，搓了搓，便要来撕开我的衣服。

我趁机朝他的下面狠狠踹了一脚，连滚带爬地挣下来床铺。

宋楚生一声惨叫，疼得死去活来。

就在这个时候，洞房的门一下子被踹开了。

好几个民警提着手电筒，冲屋内怒吼，「不许动！抱头蹲下！」

洞房门外，除了民警，村长带着一群人也围住了院子。

李妍心疼上前，帮我解开了绳子与胶带。

我没哭，李妍先哭了。

那天，我的手机按照习惯放在李妍家里，可她等到开学前一天，我也没来取回。

她来到我家察看，结果在门前偷听到，我妈和宋妈商量要把我卖掉的讨价还价的声音。

33

民警把我妈、宋妈、宋楚生都带走了。

村长痛心疾首。

「李文静可是市里的模范生啊，村里多少人读书都没这么出息，当妈的居然要把她卖了！」

我妈在被押上警车前，还理直气壮。

「我是她妈，妈安排女儿嫁人有什么不对！」

我不会再和她辩驳是非对错，她余生会在牢里，慢慢认清什么是对错。

事后，我爸在我面前哭着说，「文静，你妈是糊涂啊，可这个家不能散了呀。」

我蹲下身，无比冷静地直视我爸，「爸，难道我就该被卖，被宋楚生那个畜生白白糟蹋么？」

我爸说不出来，一个劲儿求我，把我妈保释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