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理会，而是求到了村长处。

郭栋全家已把户口迁到了县里，村长为了村里出一个 211 或是 985 的学生，满口答应下来会照顾好我爸。

34

我重返学校那天，在村口等车的时候，正好看见一辆卡车运着成群的羔羊，从我面前经过。

记忆里，沉默的羔羊开始了呐喊。

这个世界，是不是变得不一样？

邓奶奶得知我妈要卖了我的事儿，常年板着的严肃的脸上，都写满了心疼。

她道：「今后，我来资助你，从高三到大学，只要你想读书，就算是到博士，我都供得起你。」

我对她由衷道谢。

看吧，这个世界并不是只有心碎与绝望的。

身处黑暗深渊中，我仍旧要向上攀爬，去争取那么一点光。

35

高考前几日下了很大的暴雨，师生和家长都在担心高考那几日的天气情况。

我问系统，明天是不是还会下雨。

系统又说了句高深莫测的话，希望在明天。

等到高考当日，果然是个晴空万里的好天气。??

我们住校的学生由校车接送到考场。

在考场门口，有很多来送考的家长。

走进考场大门前，李妍扯了扯我的胳膊，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

竟见到了，穿着大红旗袍神情扭捏的邓奶奶。

她坐在轮椅上张望，推着轮椅的是邓奶奶从国外回来的女儿。

我鼻头一酸，抿了抿唇，朝她们挥了挥手。

邓奶奶见到了，终是挥手，朝我做了鼓舞的手势。

36

高考之后，我依旧没有回家，而是留在邓奶奶家里等成绩下来。

查看分数那天，我的手接触键盘都是发抖的，邓奶奶在旁泰然道，「你的成绩上重本没问题。」

等我一点点输完身份证、姓名、考号，回车键一点。

我吓得闭上了眼。

邓奶奶附身上前，奇怪道：「怎么啥都没有啊！」

我睁开眼，页面确实空白，显示查询 404.

不死心，再输入了一次，确保没错之后，出来不是 404 了，却仍是无法显示。

我立刻打电话去询问，结果手机先响了。

李妍在电话那头，激动说，「李文静！你快回村来，你考上清华了，村长接到清北两家的大学的电话了！」

清北两家大学招生团队打电话先找的学生家长，我爸的手机在村长那儿。

消息一传开，村里都沸腾了。

村长亲自打电话来催我回去，还说村里要集资给我奖励，十万元。

系统在我脑海发出一声喝彩，「恭喜宿主获得高阶任务，改变原本命运中的厄运成功，任务奖励是十万元！」

37

我回村那天，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人山人海无不欣喜。

村长拉着我爸的手，说要把我的名字填入族谱。

为此，真开了祠堂，让我进去叩头上香。

据说，我是村里建国后第一个可以进祠堂上香的女后生。

村里办了三天的流水席，邓奶奶也受邀，坐到了村长身侧。

我爸说：「我这辈子都没想到会有这一天。」

同样的，我也没想到，流水席上居然有一头全羊。

我看着那头全羊，觉得心里头的那只羊，也终于被杀死了。

那个暑假全是贺喜的人，贺喜的消息。

郭栋早出成绩前被清北两所高校争抢，最后以省高考状元的身份被清华录取。

我也选择了清华。

而李妍没考到北京，而是选择到了杭州的一所高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