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清嘉快闷死了,觉得和她说话的就是天使本人:“你记得我?”
白衣天使是之前卢珂病房的护土,姓周,她抿唇一笑:“你这么漂亮,怎么会不记得?”她恍然大悟,“你是来等俞医生吗?”
周护土以前不是没有见识过狂热追求俞景望的女孩子,狂热到科室皆知的程度,他该冷处理还是冷处理。
见状,她委婉地劝道:“你这样,俞医生不太会理的。”
戴清嘉的余光瞥见俞景望的衣角,心知她和周护土的对话会进入他的听力范围,她抓住周护土的衣袖,尽量真诚地说:“我是专门来找他的,等不到他我就不会走。”
她眼中莹莹的光很具有迷惑性,周护土烦恼地说:“你真是执着,这样不太好,很容易失望。”
戴清嘉苦情地说:“怎么样我都愿意。”
“你在说什么?”俞景望走了过来,扯开几乎整个人都靠在周护土身上的戴清嘉。
周护土古怪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为难地说:“俞医生,这个小姑娘在等你,她说”
周护土话音未落,俞景望便截断了她的话,说:“亲戚家的小孩。”
他突然理解了为什么戴宁笙喜欢称学生为孩子,在不想解释的时候这个词是很好的开脱。
周护土立刻原谅了戴清嘉的淘气,不好意思道:“是我误会了,那我先去忙。”
周护土走后,戴清嘉还是抱臂坐着,俞景望看她时居高临下:“你很喜欢开玩笑?”
戴清嘉悠闲地站起来:“不这样你应该没有空理我吧,大医生?”
俞景望还差半小时才有休息的空隙,他提前放下工作,确实是不想让她惹出乱子:“希望你的聪明能用对地方。”他示意道,“走吧,给你钥匙。”
“这一次是开玩笑,”戴清嘉走在他身侧,随口说道,“上一次不是。”
俗话说,兔子不吃窝边草。况且俞景望是高树不是草,要是她真的啃食了,那绝对会暴露在老鹰李老师的眼下。到时候,她一定会被扒皮抽筋。
戴清嘉知难而退的本事从小练得很娴熟。芳草萋萋,她不必执着。
俞景望疏离地说:“你认为向一个第一次见面的陌生男性要联系方式,以及态度随便地对待恋爱是没问题的吗?”
戴清嘉隐约明白,俞景望的内在有一种傲慢,她的师长非常在意的那些事根本进入不了他的视野。所以她不担心他会告状了,轻快地说:“我开心就行。”她侧眼,“谁说我们是第一次见面了?我妈妈说我小时候你还来过我们家呢。”
“没印象。”
医学生从大一开始就过着苦行的生活,同学们被迫放弃享乐,把学医当成无尽的忍受和磨炼。俞景望却自然而然地接受了,甚至,他认为所有的快乐都有着轻佻的特质。
在戴清嘉身上,他就看到了这种快乐的轻佻。可以说是她轻佻,也可以说快乐本身就轻佻,所以他对她的答案不意外。
“很多事情停留在纸上谈兵的阶段就足够了。”俞景望按亮值班室的灯,“发展到现实,大概不是你一句‘开心就好’能控制的。”
戴清嘉反驳:“没有人能保证绝对的控制吧?手术也有失败的风险。”
俞景望打开储物柜,发现钥匙不见踪影,他想起下午同事问他借车,应该是误将他家里的钥匙也拿了。
“可是我等了这么久。”戴清嘉不能接受,“俞医生,你不会是故意耍我吧?”
“我还不至于那么无聊。”俞景望象征性地表示了歉意,“如果你想去找李老师,我帮你叫一辆车。”
“不去。”戴清嘉翻看着微信里李韵对她质问和督促的信息,立刻否决,“我可以在这里。”
俞景望点头,跟李韵交代了一声,她列举了戴清嘉必须要完成的作业。
“有新病人送来,我现在要马上回去工作。你自已待着,写作业的话,那里有张桌子。”
戴清嘉挪开厚厚的医学书籍,心血来潮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