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2 / 2)

景望察觉她的揶揄:“听起来,你起的这个代称并不像表面一样是褒义。”

“没有,就是字面意义上的公主。可能每个女生小时候都有公主梦。”戴清嘉下巴磕在膝盖上,“公主很好,只不过太累了。”

她抽出一根烟,发现自已没有带打火机,于是敏捷地抢过俞景望的:“味道很淡的,我就抽这一根。”她按了几下,打不出火,便向后方抛扔,“什么破打火机!”

戴清嘉抽不成烟,俞景望自然是乐见其成,她忽然看向他:“俞医生,不如你借我一下火吧?”

在俞景望反应过来之前,戴清嘉一手撑在他身侧,手心覆住了他的手背,她衔着细长的烟,靠近他唇间的一点儿火光。

两根烟的末端相接触,她的那根以极慢的速度燃起来,慢到他们可以凝视彼此的表情。

俞景望看着近在咫尺的她,眼里没有混乱和波动,像一片沉静的海,而她只是往海里扔进一枚微不足道的银针。但是他的身体同样没有动,她长时间拿着雪碧,手心一片冰凉,而她覆盖着的那只手热度很高,仅凭借触觉,她可以感受到他的骨节有一种结构性的美。

二人五官都极为优越,但是再优越的五官,在贴近之时也只会受视野所限,如同管中窥豹,看不真切,除了眼睛。

两人几乎是接吻的距离,戴清嘉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他们在互相观察。对一些人来说,放纵危险是在证明他们对于危险有绝对控制的能力。

戴清嘉的烟终于被点燃。她保持着原来的倾向,将香烟轻薄而熟练地夹在指间,薄荷味的烟气吐在俞景望的脸上。他挺直的鼻梁像隐在云雾间的青山,依旧巍峨而不可撼动。

戴清嘉笑盈盈地问:“俞医生检验过了吗?是很淡,对吧?”

俞景望沉默以对,然而烟味浓淡的答案不重要,戴清嘉跳下了天台,径直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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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清嘉以为,刚开学她能轻松一段时间,然而事与愿违,她一天比一天疲累,无论是上课还是作业,各科老师看她很紧,她一旦有做得不好的地方,就会在全班面前被树为反面典型大肆批判。

戴清嘉的逍遥生活一去不复返。可是老师对她的要求未免太不切实际了,她是考不上大学的差等生,即使她付出百分之二百的努力,也达不到学校里普通学生的水平。

一天晚修下课,戴清嘉在家楼下见到故人的身影,她意外道:“简慕?”

戴清嘉和简慕曾经做过一段时间的同桌,中二时期,她心血来潮,主动提出瞒着家长,将对方的名字文在身上。简慕当时对她喜欢得不行,毫不犹豫地点头同意了。

结果简慕文完戴清嘉的名字后,她以怕痛为由,临阵脱逃。更不幸的是,一周后,简慕的纹身被他的家长发现,强行带他去洗掉了。

洗文身比文文身可痛多了。简慕永远忘不了那天,他洗完以后直接去上课,因为他很珍惜和戴清嘉做同桌的最后一天。

简慕趴在桌子上,腰间残余着灼烧的疼痛,戴清嘉笑眯眯地戳了戳他的脸:“你痛不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