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视俞景望的脸庞,戴清嘉的胜负欲已经被挑起来了。她向来忠实于欲望。她拿出手机,自顾自地玩起来,敌不动,她不动,像要无赖到底:“不下。”
车停在幽僻无人之处,俞景望无可奈何,低头回复了几条实验室里师兄的信息,余光瞥见戴清嘉似乎有点儿不适,轻挠着肋骨的位置,便问:“你怎么了?”
戴清嘉感觉到痒意,想当然地说:“被蚊子咬了。”
俞景望蹙眉:“这天气,基本没有蚊子。”
戴清嘉莹白的脸被手机的光照着,闻言,她关上手机:“那我怎么知道是为什么痒?”
她弯着腰,半站起身,长腿一抬,马丁靴踩上车门,再落到地面。她整个人跨坐到他身上,以全身的重量压制他,偏着头笑问:“俞医生帮我看看?”
俞景望眼眸黑沉,他注视着她张扬、含着恶意的笑容,并不言语。
戴清嘉大衣内里是单排扣的针织毛衣,因为车里有暖气,她不觉得冷,她一颗颗地解开纽扣,像在播放慢镜头。
她朝三暮四的性格在穿着上体现为她几乎拥有所有颜色的衣服,时常更换,并且能无一例外地穿得好看。可是她今天选择了黑色,这是与她完全不符的沉稳颜色。
俞景望看到了一片红疹,声音低冷:“我不是皮肤科医生。”他简单地给出判断,“可能是被虫咬了,去买药膏。”
戴清嘉可管不了什么药膏,她只回想起俞景望不肯低下的头,她理解他的心理。
小雪还在飘。雨刷停止了摆动,蒙蒙的白雾在前窗玻璃上凝结。
“哦,虫子咬过我,我就知道这是虫子咬的感觉。”戴清嘉盯着他镇静的表情,“我比较好奇,被你咬是什么感觉。”
戴清嘉的皮肤比雪更白。
俞景望餐后就没有再喝水,喉咙干涩,或许食雪饮冰能止渴,不过,他并没有即时的动作,以审视的目光看着戴清嘉,沿用她的表述问道:“你是宁愿虫子咬,还是宁愿我咬?”
戴清嘉疑惑:“有什么区别?”
俞景望淡声提醒:“我不会那么轻。”
平时戴清嘉会倾向于回避痛苦,可是她能想象俞景望所说的疼痛感觉:“你。”
俞景望双臂揽着她的腰,慢慢低下头,唇息迫近,在戴清嘉的视线下,他终于吻上了她。
俞景望这样成熟、冷静的人在她怀里变成小孩,如此颠倒。
戴清嘉今天用了柑橘调的香水,他不只是闻到了,连味觉也好像尝到清甜。
良久,俞景望抬起头,嗓音微哑:“满足你的好奇心了吗?”
戴清嘉需要一个支撑,缓解虚软的感觉,她靠进俞景望怀中:“嗯。”
室外的温度降到零摄氏度以下,车厢内空气炙热,戴清嘉坐在他的双腿上。
俞景望托住戴清嘉,禁止她在他身上乱动,轻声说了句什么。
戴清嘉伏在他肩头休息够了,误解他在讽嘲,坐直身子,回嘴说:“这就是生理反应。就像我捅你一刀,你会流血,不代表什么。”她用一种通俗又直率的语言反过来向他解释生理。
俞景望的手指探入她的红唇,像之前一样抵住她的牙关,使她的口腔无法闭合。“很会说。”他低声道,“那就再多说点儿?”
他明知道这样她是无法说话的,她瞪着他,眼中的水雾尚未消散,咬住他的手指。
俞景望轻慢地评价:“牙尖嘴利。”他倾身过来,“我看看牙齿磨得有多尖。”
他吻住她的唇,与她的舌头只短暂纠缠,然后轻轻舔舐她的牙齿。
明明硬质的牙齿无知觉神经,可是被他舔过的时候,戴清嘉的手放在他的腰侧,抓紧了他的衣服。
俞景望捉住戴清嘉的手,在她唇间问:“乱碰哪里?”“你碰哪里我就碰哪里。”戴清嘉一副无知无畏的模样。俞景望不进反退。
戴清嘉横他一眼,倒也不开口求他给予。
俞景望反应过来,紧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