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1 / 2)

戴清嘉在他的沉默中有片刻的恍惚,这句话最早是戴宁笙和她说的。

小时候她玩烟火棒的时候,不小心挥到姐姐的手,她紧张地问姐姐痛不痛。

戴宁笙笑容不改:“不痛啊,因为是冷烟花,冷的意思就是不烫,所以我不痛。”她伸手过来,“但是,我还是想要瞳瞳给我吹一下。”

戴宁笙的理科成绩很好,不过,比起科学,她一直更相信文字,也更擅于运用文字。

戴清嘉当时还处在很天真的阶段,她对姐姐说的深信不疑,今天亲自触碰烟花,才又回想起来。

俞景望眼见她莫名其妙开始走神:“发什么呆?”

戴清嘉的手放在俞景望的大衣口袋里,与他变相地牵手,她闲话说:“我在想,年后要回安城了呢。”她叹气,“我的作业还没写完,怎么办?”

俞景望审视着她:“你想到的是这个吗?”

他们站在幽深的角落,绿植的前方,小女孩挥舞着烟火棒,一道亮丽的光束在空中划过,落进戴清嘉的眼里。

视网膜印上一道光,她因此看不太清俞景望的脸,感觉有点儿冷了,她向前一步,拥抱他:“那我还能想什么?”

她的举动很大胆,只要朱静注意到动向,他们就有被发现的危险。

俞景望不是好人,却也不须通过在家人面前偷偷摸摸获取愉悦感,他沉声说:“清嘉,我们应该谈一谈除此之外的事。”

小表妹在呼唤戴清嘉。

她放开俞景望,对他的话置若罔闻,笑了笑,便离开庭院的角落。

戴清嘉的衣裙在月光下不再那么鲜艳,而是暗暗的红,像幕布的颜色。

幕布不可能永远静止,只是她自已也分不清楚,接下来,她和俞景望之间,到底将是拉开帷幕还是落幕。

参加完一场医学伦理的学术论坛,俞景望出席了大学旧友的聚会。

餐桌上,大家很平常地叙旧,不是很深的情谊,但是说起过去的事情总有话聊。

俞景望和秦殊月,作为昔日的恋人,难免被点名,一人遗憾地说:“我们还以为毕业几年后能参加你们的婚礼呢。”

秦殊月微笑着饮酒,俞景望扫了说话人一眼。

说话人知道他的脾气,玩笑就到此为止,不敢再过分。

真正的对话在餐后展开。

俞景望去了一趟洗手间,回来的时候,秦殊月在走廊拦下他:“谈谈?”

两人走到露天阳台,在这里可以看到陆家嘴的夜景。

秦殊月背靠着栏杆,慢慢开口道:“在酒吧那天,其实我的话只说了一半,与你从不来徐汇校区相对应的,是几乎每一个周末我都会去医学院的图书馆和你一起自习。”她笑了一下,“你看,我说的是和你,不是陪你,因为我知道你不需要。可是,如果我不去的话,我们可能一个月见一面?那算什么恋爱呢?你既没有恋也没有爱。”

俞景望不理解她旧事重提的用意:“你喝醉了。”x?

“我没有。”秦殊月收敛笑意,执着地盯着他,“当年分手的时候,我没有说,现在我要表达的意思很明确,你认为在恋爱阶段我们两个人非常独立且理性,或许是这样,但是,我的喜欢远大于你的喜欢,我们从始至终都不平等。你习惯女生喜欢你了,大概也习惯我对你付出,哦,可能你都察觉不到我在付出。”

她攀上俞景望的肩膀,温热的酒气拂过他的耳畔:“我在想,你后来谈的那个女朋友是不是也和我一样呢?”

俞景望退开。

秦殊月冷哼道:“她应该惨多了。俞景望,我曾经很讨厌你的冷漠,多年不见,你怎么还不如以前?要去欺负人家小姑娘。”

俞景望与她保持着距离:“其实我们没有什么谈的必要,殊月。如果不是冤假错案,旧事没必要翻出来再提。”他的声音没什么起伏,“至于我的事情,我自已会处理,不劳烦你关心。”

餐桌上开的是白酒,秦殊月饮得过量,有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