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立不稳,正巧共友经过,俞景望托他照顾秦殊月,自已不再和她纠缠,返回包间道别,开车驶向公寓。
进了家门,俞景望发现他错过了戴宁笙的电话。
戴宁笙一般会更倾向于在微信上和他讲事情,很少主动打电话。
俞景望迟迟未按下回拨键,他应该和宁笙说什么?
血缘和亲情看似天赋,实际上极为复杂,比男女之情更甚。
以前,虽然长辈有意撮合,但是他和宁笙都坦坦荡荡,对过去一笑置之,像普通朋友一样聊天,现在的状态,渐渐变成除正事以外无话可说。
关于秦殊月的指控,俞景望认为,一个人只能为过错道歉,不可能为虚无缥缈的不够爱道歉。
秦殊月从来不是苦恋他、为他无悔付出的深情形象,如果是,他不会选择和她在一起。
他读小学的时候写作文,同学纷纷歌颂母爱的磅礴与无微不至,为自已不能拥有对等的泛滥感情自责,他当时已经有很强的独立意识,朱月仍然当他是婴孩,嘘寒问暖,一味付出,他表示拒绝,她就先做哭泣的人。
他在作文里写下“我尊重母亲,但是把过度的我不需要的东西强塞给我,就是负担”,因此得了零分。
俞景望站在阳台上,梧桐树覆盖着一层灰冷的光,他想起戴清嘉在阳台的一幕,她双手撑着栏杆,探出半身,也不怕掉下去。
在考虑其他事情的时候,即使知道会有诸多不利因素,他仍能保持清晰的思路,思绪转到戴清嘉身上,便混乱起来。
戴清嘉并不想受到任何人的约束,反过来说,她对俞景望缺少足够的影响力。
他或许有心动,可心动只是瞬时感受,只能占据他感情的一角。更何况,感情只是他人生的一小部分。
俞景望偏好稳定的秩序,而和戴清嘉在一起的时光总是很无序,她本身也是一个混乱不堪、飘忽不定的人,没有方案可以安放她。
第二天夜晚,公寓的门被敲响。俞景望打开门,不出意外,见到了戴清嘉。
她偶尔外出看话剧,或者玩到深夜,不想回寻亦的时候,便来敲响他的门。???
外面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戴清嘉头发沾湿,带着一身寒冷的潮气,走了进来:“外面好冷,还是里面比较暖。”
俞景望取来一条毛巾,递给戴清嘉,她和他隔着几步的距离,身体倾斜,倒向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