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仰着,哭着喘着气,望着头顶那盏昏黄的灯,哭到后面,我发不出哭声了,只是在那剧烈的咳嗽着。
金妈听见了从外面赶进来,望到里头的情况,刚想过来,陈青川便将我放在床上,他对金妈说:“金妈,您别担心,让她在休息一会儿。”
金妈听了,便端着水进来,放在我床边,之后便悄悄退了出去。
陈青川依旧坐在床边看向床上哭泣着的我。
好一会儿,他替我拉了拉身上的被子的,便坐在床边看向床上的我说:“开颜,我们先喝点水。”
他扶着我脑袋,端着那杯温水动作很小心的来喂我,可是才喝一口,刚才哭得太过用力,竟然又猛烈咳嗽,干呕了出来。
陈青川立马将水杯丢在一旁,然后将我抱了起来,抱在怀中,拍着我后背,替我顺着气。
我眼睛是红的,鼻头是红的,整个人如同要过世一般在那用力的呼吸着。
太悲伤了,我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原来早在几天就出了事,原来所有人都在瞒着我,他们看着我妈去死,没有告诉我,没有阻拦。
我就像个傻子一样,被他们告知这一切,傻乎乎的来了这里,接到了我妈的遗体,那是活生生一个人啊,怎么突然就没了。
一向会安抚人心的陈青川却在此刻无了声,他只是将我紧紧的抱在怀中,然后吻着我眼睑,用很低很低很沉的生硬对我说:“对不起,小颜。”
我不接受,我拒绝他亲吻我,我用手挡住他唇,想要推开他,可实在没力气了,手上发出的力气,却是如此的薄弱。
陈青川的吻便落在我手心,他吻着没有动,他再次小声对我说了句对不起。
我没了哭声,只有眼泪。
我不知道那几天自已是怎么过来的,金妈说,我妈的意愿便是想要到外婆家乡来,并且长久在这边,她不想火葬,所以在这边选择土葬。
金妈说,其实我妈到这边的那天晚上,她便已经有些不行了,不过是后来一直强撑着,可因为全身疼得太过用力,连吃止痛药都没了用,哀求着金妈将安眠药给了她。
金妈当时是怎么都不肯,可耐不住我妈的疼痛,最后便是依了她。
亲手喂了我妈吃完,然后又陪着她任由她在睡梦中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