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琴声断断续续,却一丝一毫都无法传出,将所有的动静都结结实实闷在了琴房之中。

媲美弹棉花的音乐,自然也不会被第三个人听到。

“……”

等到两首曲子弹完,郁惊画浑身是汗。

她被谢与抱着搭电梯上了楼。

闭眼前最后一个念头。

男人,果然不能太惯着,是会翘尾巴的!

-

弹了那么久的钢琴,郁惊画梦里都还在回荡着完全乱套的钢琴曲。

曾经教导她的钢琴老师听到她弹出这么难听的曲子,脸色都扭曲了。

“郁惊画!你是不是又没有练习!弹得都是什么东西,你自已觉得能听吗?”

郁惊画见她走近了,下意识想往后躲。

就在这时,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高大身影。

男人声音低沉,“我觉得好听。”

郁惊画还来不及感动。

就见钢琴老师掏出一把巨大的尺子,面色扭曲,“我今天就把你们这两个乱弹琴的都给鲨了”

郁惊画猛地惊醒。

她捂着胸口喘了口气,慢了半拍回神。

她不在之前的那个琴房,而是在熟悉的卧室躺着。

好可怕的梦。

吓到她了。

郁惊画揉了揉自已的脑袋,掀开被子起身。

昨晚被清洗抱到床上的时候,她隐约听见了谢与在耳边说话。

让她今天好好休息。

拿起手机一看,谢与果然给她发过消息。

【谢与】今天的领带是我自已打的。

【谢与】夫人好好休息。

“……”

自已打一天怎么了。

还要特地拎出来说。

也不看看,她起不来,是谁的问题。

郁惊画抿着唇边笑弧,打字回了个好。

手腕上有一圈很浅的红痕。

是被攥握到头顶。

留下的印记。

郁惊画屈指碰了碰,不疼,而且昨晚,谢与也给她涂了薄薄一层药膏。

男人无奈低叹,“捏一捏就红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你了。”

郁惊画又困又累,抬脚踩在了谢与的腿上。

娇气控诉,“你没怎么我吗?”

都翻来覆去的“怎么”了!

……

谢与去上班了,郁惊画便如往常一样,霸占了书房。

桌上摊着雪白纸张,铅笔偶尔落在纸上,摩挲出轻微的沙沙声。

郁惊画又拿起平板,转了转电容笔,描画图稿。

下午天气就开始阴沉了,快到五点时,更是轰隆隆打了好一阵的雷,雨丝如瀑。

书房的家居系统自动亮灯,光晕柔和。

郁惊画沉浸在这静谧气氛中,当放在桌面的手机响起铃声时,笔尖一顿,抬眼看去。

来电显示,江欢。

刚滑动接听,对面就传来了一阵节奏强烈的音乐声,酒瓶叮当碰撞,女人的声音被酒精浸染,有些哑。

“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