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奶奶怎么做,但她让我明白了一件事。”
“我不能愧对奶奶这些年尽心尽力的教导。”
蔺殷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声音很哑,“所以,你选择愧对我?”
“钟寄绵……你真的足够狠心。”
棉花花束被塞进她怀中,男人蓦地转身离开,将泛红的眼眶藏在镜片后。
钟寄绵安静站在楼道间。
她看着蔺殷的背影。
老太太算到了每一步,知道唯有这个理由,是蔺殷不会怀疑的因为,从一开始,蔺殷就在惧怕这种情况。
所以才会想让蔺礼安排,将钟寄绵远远送走,避免她被老太太的态度影响。
冰凉泪珠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纯白的棉花之上。
唇瓣微动,那声等我,连自已说出的勇气都没有。
最终,尾音消弭在空气中。
“……蔺殷,再见。”
第230章 「棉花」我要去见一个人。
酒瓶碰撞,哐当轻响。
谢与踢开一地的空瓶,拧眉走过狼藉地板,站在了沙发前。
“命不要了,喝这么多?”
屈膝坐在地板上的男人微微动了动,抬起头,露出苍白脸庞。
唯有唇被酒液浸染灼红。
他满不在乎地扯了扯唇角,嗓音有些哑,“你怎么来了?”
“刚下飞机,就收到蔺泱的消息,说再不来你要死了。”谢与在沙发上找了个干净的位置坐下,平静道,“特地来参加你的葬礼。”
蔺殷闷声笑了。
随手将手边的酒瓶抛给谢与,“喝一瓶?”
谢与抬手接住,轻啧,“暂时不想和你死一起。”
他漫不经心晃着酒液,“所以我说,你们这些情情爱爱的,看着就烦人不如和我来学哲学吧,玄奥又严肃,但不伤身不伤心。”
“你没遇到而已。”蔺殷仰头又灌了口酒,哑声笑道,“谢小少爷,你能保证一辈子都不遇到喜欢的人吗?”
谢与扬了扬眉,没说话。
蔺殷也不在乎,他只是一口一口地灌着酒,仿若手中拿着的不是什么烈酒,而是纯净无味的白开水。
谢与闻着过于浓重的酒味就觉得头疼,抬腿踹了人一脚。
“你真打算给自已办个葬礼?”
蔺殷身形一晃,酒瓶没拿稳,洒了自已一身。
他扯了扯唇,“那说不定,她就会来了。”
谢与拧眉,“我就出去读了一学期的书,你们闹得还挺夸张。说给我听听,看我能不能开心点。”
小少爷性子桀骜冷淡,嘴毒起来,蔺殷都觉得胸口闷闷地疼。
笑骂道,“你他妈的……能不能安慰我一下?”
话是这么说,他还是懒倦坐正了,勾着冷嘲笑意。
“老太太知道了,要我们分手,她说过不去自已心里那一关,不能愧对老太太的教养之恩……”
男人长睫低垂,眼镜早已摘下扔在茶几上,掩不住眼尾晕红。
“说了分手后,她跑了,离开了沣市,我也不知道她在哪儿。”
“有人在帮她,我找了两个多月,没找到人。”
“上次见面,我不该走的,不管她是不是要离开,我为什么要放她离开?”
手臂搭在屈起膝盖上,蔺殷疲倦仰头,靠着沙发,声音轻缓又阴狠。
“……我应该把她锁在床上,让她做乖乖听话的玩偶。”
“而不是在许下承诺后,又决绝离开。”
“……”
蔺殷灌了太多的酒,品类混着喝,酒量再好也撑不住,说着说着,意识都有些迷糊了。
眼睫缓慢合拢。
身旁的谢与轻嗤一声,声音低冷。
“别的不说,你们蔺家倒是一脉相承。老太太养她练习竖琴、让她实现自已梦想,你逼着她认清内心、做出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