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在这个时刻,沈域问一句,她对自己是什么感情。
得到的都只是沉默。
可沈域不会这么问,两人认识了两年之久,彼此都很了解。
就像此时此刻,沈域忽然问陈眠要不要看月亮。
陈眠连自己是怎么点头的都不知道,换衣服的过程脑子都是空白的,直到被人拉上车,一路回到了别墅区,进了沈域的地下车库,才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反常。
换做以往,她不会答应,这样的夜晚只会在台灯下和复习题共度,可方才沈域说的话却让她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是在所有人眼中都是可以被替代、被抛弃的她,却被沈域用看似复杂难懂的话作为掩盖,直白又坦诚地对她说:你值得被更好的爱着。
陈眠站在那儿出神的时候,沈域推了一辆重骑出来,漂亮的黑色,靠在那儿像头蛰伏在暗夜的猛兽,月光镀上层薄光。
沈域给她丢了个头盔,黑色的,和他怀里抱着的那个也就大小的差距,看她有些愣神却又下意识接住头盔的动作,沈域屈指在她双手抱着的头盔上叩了下。
“咚”的一声。
他笑着问陈眠:“傻了?”
陈眠倒是知道沈域一直有玩重骑的习惯,偶尔还跟人跑山,有些新奇地多看了他几眼。
男生为了方便换了身黑色机车服,头盔戴得熟练,靠在机车上,单手推了挡风玻璃,露出双清澈的眼。
看陈眠抱着头盔没动,以为她不会戴,站直了身子,从她怀里又拿了过来套她头上。
头盔像个金鱼缸,陈眠从挡风玻璃那儿看出去一切都像是蒙了一层薄薄的雾,她是在雾里小口呼吸的金鱼,有些茫然地下意识拽着沈域的衣角。
“去哪儿?”声音都轻,透过头盔传出来,显得瓮里翁气。
“浪啊。”沈域是这么回答的。
车开动,发动机嗡嗡直响,裙摆飞扬,她不得不紧贴着沈域,才挡住自己险些暴露的春光,过于近,少年脊骨硌着她,车滚过石子,像是要被跌出去,陈眠急忙抱住他的腰。
双手在前面交扣。
陈眠呼吸被风声吞噬。
抬头便看见无边的黑夜,以及黑夜之中,一轮皎洁的月亮。
别墅后方是座山,旁边一条环山公路。道路蜿蜒往上,月亮像是被风给放大。
声音和心跳都被风给吃掉。
陈眠不是听见,而是隔着衣服感受到他的声音,对她说:“刺不刺激。”
刺激。
从未感受过的刺激。
陈眠往后看了眼,身体刚调转方向,急速行驶的车就缓了下来,沈域停了车,贴着他的人立马松了手。
头发都是乱的,摘下头盔,沈域看见陈眠那双亮晶晶的眼,表情是新奇的。
山风凛冽,刺骨冰冷。
沈域伸手,把人拉到面前,挡着风。
人靠在摩托上,两个黑色头盔并列摆在旁边。
肩上忽然多了件衣服,低头一看,是沈域那件机车夹克。
沈域对她说:“胆子还挺大啊,陈眠。”
陈眠却没说话,跟着沈域一起,靠在车身上。
“还可以。”陈眠鼻尖都是红的,人裹在沈域外套里,被风吹得下意识缩脖子。
沈域跟不怕冷似的,就穿着个白色衬衫,猎猎狂风吹得衣服鼓动,像是钻进了无数只鸟,扑棱着翅膀要飞出去。
两人难得安静地靠在一起,看着天上那轮月亮。
隔了一会儿沈域听见陈眠问他:“这辆车载过乔之晚吗?”
“你说呢?”
“那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呢?”
沈域听出来了,陈眠就是故意的,在学他说话,东一个话题西一个话题的闲扯,就是故意玩儿他。
他没好气地笑了声,“什么时候太阳出来了什么时候回去。”
“那太阳什么时候出来?”
“月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