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谦的膝盖做过手术,不能跪不能受凉。又刁难他,你就这么容不得人吗!”
裴砚的眼眶瞬间发烫,溃烂的伤口仿佛又被捅进去一刀,鲜血淋漓。
她记得江谦的膝盖金贵。
那他的公司呢?他的儿子呢?
她统统不记得。
裴砚怒道:“是不是我刁难,你拿着证据再来跟我叫唤!”
随即拍上了大门。
隔天他去幼儿园接儿子,却看见几个鬼鬼祟祟的男青年强行抱着睿睿离开。
裴砚冲上前跟他们争抢,被他们合力殴打在地,几乎失去意识。
拼着最后一口气,他报了警,又给江攸宁打去电话。
一个,两个,三个......
直到第二十个,电话接通,却是江谦慢悠悠的声音:“姐姐在洗澡。”
裴砚怒极攻心,彻底晕了过去。
再睁眼,是在病房。
眼前是江攸宁焦急的脸。
裴砚道:“儿子”
江攸宁打断他,语气急促:
“接睿睿的是小谦的朋友,我准许的。他们不认识你,以为你抢孩子才会动手。
“你赶紧跟警方解释一下情况,小谦也被带进警局问话了。他对警局有阴影,呆在那会很难受......”
她说着就扶裴砚起来,听见他痛嘶的声音,才回神放轻了动作。
裴砚苦笑一声,还以为她是在担忧他的身体,原来只是担心江谦受苦。
“我要见睿睿。”
“你立刻跟警方撤诉,我就带他来。”
裴砚笑了。
原来在极度失望的时候,人是能笑出来的。
“你不问问我骨折了几处,不问问我有多疼,也不问问我口不口渴?”
江攸宁把水递到嘴边,安慰道:“我给你请了最好的专家,你会没事的。”
裴砚又笑了,给警方做了解释。
十几分钟后,江谦带着睿睿过来了。
孩子怏怏的,一看见病床上脸色苍白的裴砚,就流下了眼泪。
“他们给我戴了耳机,我没听见你的声音。对不起,爸爸,你是不是很疼啊?我给你吹吹。”
裴砚的眼泪瞬间掉了下来。
孩子都能看出来他不舒服,可江攸宁却没有关心他一句。
瞥见江谦走近,他下意识把睿睿往身边牵了牵,拉出距离。
江谦似笑非笑,看了眼在外面接电话的江攸宁,凑近裴砚压低声音道。
“我给睿睿送了点礼物,你猜猜是什么?”
4
裴砚猛地抓住他,“你干了什么?”
“啊!姐夫你弄疼我了。”江谦一秒委屈脸。
江攸宁闻声快步进来,用力掰开裴砚的手指,声音隐怒:
“裴砚!你没完没了了?!”
江谦的小臂上留下几条指甲的红痕,看得江攸宁直皱眉,牵着他道:
“疼吗?去消毒处理一下。”
“江攸宁!你先带睿睿去做个全身检查!他的脸色不对劲!”裴砚慌乱叫道。
可江攸宁连头都没回一下。
看见睿睿惨白的脸,裴砚急得都要疯了,连忙深呼吸硬逼自己冷静。
他一边狂按呼叫铃,一边温声问孩子:
“睿睿,他们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孩子身体晃了几下,骤然栽倒在地。
“就吃了一点点心......爸爸,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