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面对林疏月时,却眼里闪过心虚和愧疚。

林疏月强装平静地说:“去澄清,去说是她勾引你,还给我父亲的葬礼一场体面。”

“不是她勾引我的,是我主动的,不能怪她。”他看向林疏月,眼里带着几分决心,

“疏月,千语喜欢了我十五年,这十五年里她没结婚没谈恋爱,她是孤儿,又没有可以依靠的家人......”

“昨天她确诊了多囊,再过两年就可能要不了孩子了,所以她求我给她一个孩子陪着她。”

“我只需要陪她三个月,只要千语怀上了孩子,我就会继续回来找你的。”

2

林疏月她怔怔的看着面前西装革履的江衡,才恍然意识到他和从前早就不一样了。

他父母死得早,他说他想创业,她就陪他创业。

创业前需要读书,她就打四份工给他赚学费,供他读书;

创业需要人脉,她就学着陪酒给他拉拢老总;

创业需要钱,她就借了一屁股的债给他当基础资金......

为了帮他,她见过凌晨四点黑漆漆的天,也刷碗刷到过路灯都熄灭。

她喝酒喝到胃出血,打工打得十指上都长满老茧,被啤酒肚的老总揩油了不知道多少次......

十平米的出租房,下雨天就滴答漏水,墙皮都掉得露出发绿的水泥。

二十岁的江衡哭着紧紧抱住她。

他说以后要对她好,一辈子都只爱她一个人。

林疏月好不容易等到他功成名就,等来的却是父亲葬礼当天,他说要给陈千语一个孩子。

眼眶泛上红血丝,她摸了摸无名指上的戒指,讽刺地笑出声,笑到最后却是泪流满面。

“那就离婚。”

江衡听到这话,声音冷淡。

“林疏月,别耍脾气。”

话音未落,陈千语就浩浩荡荡领着一群人闯进来。

他们个个穿着大红衣裳,敲锣打鼓吹喇叭,连二胡的调子都是喜调。

她愧疚地拉住林疏月的手,挤出几滴眼泪:

“对不起啊疏月,我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你爸死了的......”

“我特意给你找来的奏乐的人,就是时间有点紧,人是我刚从婚礼上拉来的!”

“这葬礼啊,我保证给叔叔办的风风光光的!”

她收了眼泪,一手招呼着唢呐,一手笑着一把扯掉屋里挂的白绫,哼着歌抬手要拿林父的遗像。

林疏月捏紧拳头,咬牙说:

“你要是敢动我爸的遗像,我今天就剁了你的手!”

陈千语脸上闪过害怕,她怯懦地收回手,却在收手时故意碰掉了遗像。

相框瞬间砸在地上,四分五裂。

陈千语被吓得脸一白,颤抖着身体缩在江衡怀里,不断摇头:

“我不是故意的......”

“要不是疏月吓唬我,我也不至于碰掉遗像!

江衡下意识护在她面前,看向林疏月的目光充满警惕:

“疏月,人都死了,再拿这些无所谓的东西刁难活人也没必要。”

“一张照片而已。”

林疏月心抽痛了一瞬:“一张照片而已?”

她冲上去抓起江衡的手腕,不由分说扯掉上面昂贵的手表,狠狠砸在他脸上。

江衡踉跄着后退几步,不可思议地看着额角被砸出的血。

林疏月又拽下他衣领上的华贵的纽扣,继续往他的身上砸去。

她还想要扒掉他身上的衬衫,却被江衡猛地掐住脖子。

他很快松了手,眼神嫌恶:“你是不是疯了?!”

林疏月干咳几声,指着那些东西,哽咽控诉:

“你创业失败时,被高利贷的债主追着砍,是我爸卖了房子帮你还钱的!”

“你和流浪狗一样连住的地方都没有时,也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