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漪漪,你看你看,怎么还急了呢?这件事都过去这么久了,怎么老师提起来你还是要跟老师吵架啊?是是是,是老师的错,我当时也是太喜欢你了,才提出了让你当课代表这么『过分』的要求啊……」
……
甚至我放缓态度试图解释清楚,她也不让。
家里不是没有讨论过转班,只是我那个时候倔得不行,宁可每天被她磋磨,也绝对不接受转班做逃兵。
而且我们班是重点班,其他几位老师都很好很厉害,我清楚不该因小失大。
所以面对家人做出的决定,我死要面子地放了狠话拒绝。
然后每天斗志昂扬地迎接英语课,刻意忽略掉心里的不舒服。
这种情况少则一两句,多则大半堂。我清楚地记得有一堂课,她只讲了开头 5 分钟,剩下的时间甚至完完整整地把当年事说了一遍。当然,从她嘴里说出来的,是歪曲事实的离谱版本。
同学们说起来都佩服我刀枪不入开始她说我还会急,后来我摆出各种不屑或者挑衅的态度来气她,再后来我就装没听见,任她怎么说我都无所谓。
如果说这件事情非要找出一点好处的话,那就是大家都见识到了我当天的语速和口齿,没有人敢欺负我。
但有个人不一样。
作为英语老师的首席狗腿,赵可馨开始接近我的时候,是很友好的。
后来慢慢地熟络起来,她也只是停留在问我问题和偶尔玩闹的程度。
直到班主任把我们两个安排成同桌,我才渐渐发现她的真面目。
有一天她故意挑事,大概以为我会顾及平常的情谊,任由她骑在我头上。
可能是英语课上得习惯了,我逐渐由反击到了装听不见的平和阶段,给了赵可馨一种我很好欺负的错觉。
也可能是她忘了我是什么性格,或者锤子没砸在自己身上,她不清楚感觉。
总之,她做了让我震惊又难过的事,还是人尽皆知的、当着全班同学面栽赃我的恶心事。
但我怎么可能惯着她。当众驳斥她说的所有谎言又为自己据理力争后,那天中午放学,我们两个都被留在了教室里。
班主任教训了她的错误,又批评了我太过不留情面。
让她先走后,班主任语重心长地告诉我,不要太过留意是非黑白,过刚易折。
我思忖着他的话,和赵可馨的关系一点点溶解。
其实大家说我伶牙俐齿不受欺负,说我敢于质疑不公,但没有人知道,我特别重感情。
因为很重视感情,所以会在尊敬的老师像泼妇一样辱骂我后悄悄难受;因为很重视感情,所以会在被朋友陷害后难过不已。
但又因为倔强,所以即便自己心里难过,也不会表现分毫。我宁愿让大家说我不尊敬师长,咄咄逼人,也不想任何人看到我心里的委屈。
和赵可馨闹别扭期间,英语老师也变着法地讽刺我,再加上我自己情绪受影响,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已经消沉了好一段时间。
也就是在那段时间,我成绩下滑了很多很多。
一开始我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初中我曾经因为一些事请过好久的假,回去看看书问问老师,一周照样能冲回第一。
可我没想到,又或许是想到了但不敢相信,高中不一样。
我连着几天晚上回家翻书,却惊恐地发现,我不会。
书上的东西我看不懂,练习题上的更是天方夜谭。
老师上课讲的内容,涉及之前的知识我还能明白,但一旦包含这段时间学的东西,我根本跟不上了。
我不信也不甘心,那段时间习题疯了一样地买,辅导书和课本翻得唰唰作响。看着纸上飞舞的红叉黑道,我勉强算有了心理安慰。
可我状态和心态都不对。
所以接连几次月考,我的结果分毫没有提升,反而落得越来越快。
又一次月考结束后,我终于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