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巾带上。”
话音未落,厚厚的围巾已经绕上她的脖子,防寒手套、加绒雪地靴、毛茸茸的耳套,最后又裹上一件过膝的羽绒服,直到把她裹得像个圆滚滚的粽子,他才满意地拍了拍她的头顶。
姜婳对着镜子里笨重的自己笑个不停,弯着眼睛开玩笑:
“有哥哥在,哪里还需要男朋友啊。”
她顿了顿,故意说得轻快:“照顾、呵护,连这份安心感,都和我从前在沈惊叙那里得到的一模一样呢。”
本意是想让江折夜放心,她是真的放下过去了。
可江折夜正往她头上戴毛绒帽子,指腹不经意划过她的脸颊,留下一片滚烫的温度。
他眼眸幽深,好像要将姜婳吸入其中,嘴角却噙着浅浅的笑意:“或许,我和沈惊叙,本就没什么不一样。”
说完,他低头在她下巴处系好帽子的系带,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仿佛刚才那句意味深长的话只是随口一提。
姜婳却愣在原地,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
江折夜什么意思?
和沈惊叙一样?
一样会在某天突然忘记她,一样会为了别人伤害她吗?
不,她立刻否定了这个念头。
江折夜不是沈惊叙,他绝不会的。
可他那句没头没尾的话,还是让她有些烦躁。这人总是这样,说话只说一半,偏要让她猜来猜去。
姜婳闷着头走到院子里,抓起雪铲往雪地里狠狠剁了几下,像是把脚下的雪地当成了江折夜那张故作神秘的脸。
“哐当 ”
雪铲突然脱了手,掉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姜婳刚想弯腰去捡,却发现自己的胳膊僵在半空,动弹不了。
她还没来得及叫人,身子忽然一轻,整个人被稳稳地打横抱起。
趴在江折夜的胸口,能清晰地听见他沉稳有力的心跳,一下,又一下,像某种安心的鼓点。
渐冻症,医生说这是种无法治愈的绝症,只能靠药物和护理延缓病程。
肌肉会一点点失去力气,变得僵硬、萎缩,最后像被冰雪冻住,连呼吸都成了奢望。
姜婳躺在床上,看着江折夜为她盖好被子,忽然还有闲心开玩笑:
“都怪外面太冷了,把我冻住了。”
江折夜俯身在她颈边,声音带着一点颤抖:“对,等天气暖和了,你就不会被冻住了。”
这次轮到姜婳沉默了。
过了很久,她才轻轻开口,语气认真:“哥哥,我这样的情况,不适合做谁的妻子,更不适合做谁的爱人。”
她在委婉地拒绝了这份她承担不起的深情。
江折夜却抬起头,倾身靠近,目光直直撞进她的眼底。
那里面翻涌着的深情,浓烈得让她心惊。
原来她忽略了这么久。
他的眉眼却忽然舒展开,语气平静得像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于我而言,你选我做哥哥,我便以亲人的身份照顾你。”
“你若选我当爱人,我也不过是在亲人的基础上,多一份丈夫的爱重,其实没什么不同。”
他顿了顿,“只是我贪心,想在你心里,多占据一重身份。”
“婳婳,别急着拒绝。” 他望着她,眼底是小心翼翼的恳求,“你总得让我试试,我能不能做到。”
第12章
沈惊叙从悬崖坠落,被紧急送医抢救,总算捡回一条命。
可医生也觉得蹊跷。
各项指标明明显示脱离危险,大脑活动更是异常活跃,完全不符合植物人特征,他却迟迟没有苏醒的迹象。
沈父沈母接到消息赶来,见到病床上毫无动静的儿子,对着守在一旁的向晚晴忍不住破口大骂:
“我早说你是个祸害!偏偏阿叙被你迷得找不着北!”
“当初若不是听了婳婳的话,放弃找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