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若却好像看得到沈歆月一样，大眼睛滴溜溜地围着她转，而后突然朝沈歆月伸手。

奶声奶气说：“姨姨……”

第21章

沈歆月吓了一跳，忙躲到了傅湛南身后。

都说小孩子能看见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原来是真的！

林初雪没放心上，还以为是小孩子信口胡言，倒是傅湛南有些心不在焉。

这时，林初雪忽然说：“傅湛南，带我去看看沈姐姐吧，我还一直没有去祭拜过她。”

傅湛南回过神来，低声说：“好。”

林初雪给沈歆月带了一束玫瑰过去，又给她烧了很多纸钱。

和沈歆月说：“沈姐姐，说起来，我和你都没有好好说过几句话。”

“在我仅限的印象里，你的眼睛总是带着忧郁和悲伤，那时候我不懂，现在……我倒是宁愿自己不懂了。”

“有句‘对不起’我一直没有当你面说过，现在说恐怕已经晚了吧。”

沈歆月心情复杂，不忍道：“你根本就没有和我道歉的必要。”

本就不是她的错。

林初雪说着，眼泪也掉了下来：“终究是我占了你的七年，也不知道该怎么补偿你。”

“这是我的孩子，她叫若若，你从前说你也有过孩子，想必也是喜欢孩子的。”

“如果不嫌弃……就让若若喊你一声‘干妈’，好不好？”

沈歆月蹲身摸了摸若若的面颊，红着眼笑道：“当然好啊。”

若若好奇的看着沈歆月，想要摸她，却发现摸不到，疑惑的看了看自己的手。

沈歆月笑起来，朝她眨了眨眼睛，她也开心笑起来。

从墓园离开，傅湛南邀林初雪去附近的餐厅吃了晚饭。

吃饭时，林初雪一直频频看向傅湛南。

傅湛南看出她的欲言又止，问她：“怎么了？”

林初雪垂下眼，低声说：“有件事情，我一直想告诉你。”

傅湛南静静看着她，等着她的下文。

就连沈歆月也看出了林初雪的犹豫，好奇起来。

林初雪仿佛下定某种决心般，深吸口气，告诉傅湛南：“这件事是三年前在我的逼问下，我爸告诉我的。”

“我捡到你的那年……其实不是没有人来找过你。”

沈歆月和傅湛南倏然看向林初雪。

林初雪红着眼眶，哑声说：“我爸认识你，知道你是傅氏的掌权人，当时林氏正好在和傅氏抢一个德国项目。”

“他隐瞒了你的身份，让傅氏以为你身陨，股价大跌，顺理成章拿到了这个项目。”

“还对内封闭了所有关于傅氏的消息，所以我才以为你是孤身一人，没有人找过你……”

林初雪眼泪涌出，悲伤道：“湛南，我爸对不起你，也对不起沈姐姐……”

沈歆月的脑袋也是轰然一响，怔在原地。

她就说，她当时在那个海滩守了好几个月，傅湛南出事的海滩离林初雪捡到他的海滩那么近……

她怎么会连别人打捞上来了人都会不知道？

原来如此……

沈歆月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恨林初雪的父亲心狠，还是命运弄人了。

但到底已经是过去了，坐在这里的他们都只是命运的受害者，没有互相苛责的资格。

林初雪哀求的看向对面面色惨白的男人。

“湛南，我知道，你肯定想杀了他的心都有了……可他到底是我爸，我是他唯一的女儿，我妈去世的早，是他养我到大，求你……放过他好不好？”

“我愿意替他向沈姐姐赎罪……”

傅湛南淡淡道：“不用了。”

林初雪一怔。

傅湛南露出一个惨笑，嗓音嘶哑：“算了，就这样吧。”

事到如今，他没有资格恨这个恨那个，也没那个力气了。

他唯一能永远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