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灵羽那样一个善良的女孩，她到死的时候都在自责，是她让程菀菀承受了那般的痛苦，那五年，她到底经历了多少的痛楚。

顾煦言踉跄着往后退，他嘶哑着喉音问张医生：“那份真正的报告呢？”

张医生不说话。

他一拳砸在墙上，重复道：“报告，给我。”

张医生翻箱倒柜，才终于找出那份真正的报告。

……

顾煦言的车停在程菀菀家门口，手紧紧握在方向盘上。

不管生活如何悲惨，真相就是真相，是不可被掩盖的。

不能因为自己生活的悲惨，就这样毁去别人的生活。

他敲门，程菀菀开门时，见到他的那刹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煦言，你怎么来了？”

顾煦言绕过她，径直朝坐在沙发上的蒋阿姨走过去。

然后他郑重地将那份DNA检测报告交到了她手心。

第18章

程母愣住，她打开顾煦言手里的那份检测报告，缓缓看到最下面的那行字

【根据现有资料和DNA结果分析，支持蒋香为蒋灵羽女士的生物学母亲。】

她蓦地起身，攥着那张检测报告手不停在抖。

“这是五年前的？可五年前分明是……”

顾煦言冷声打断：“五年前是程菀菀伙同鉴定中心的张医生，调换了检测样本，他已经承认了，证据我们也都掌握了。”

程菀菀听到这话，脸色煞白。

程母整个人犹如五雷轰顶，眼神更是被一股巨大的悲怆盖住。

她的声音带着无尽的痛楚，她攥着检测报告蹲下身子来，终于抑制不住自己的哭声。

“你是说……星星……”

她哽咽住了：“你是说，星星是我的女儿？”

顾煦言整个人极其疲惫，此刻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他点了点头。

程母深吸了一口气，艰难地出声：“所以我……我做了什么？”

她在五年前蒋灵羽确诊血癌时，收掉了她所有的银行卡，将她赶出了国，让她去赎罪。

蒋灵羽没钱治病，忍着剧痛给她打电话时，她说：“蒋灵羽，你是死是活都跟我无关，你就该和你那个妈一样早点去死。”

蒋灵羽油尽灯枯时，她分明看着那样瘦弱的她，分明看着她曾经如珠如玉捧在手心里的公主，瘦成那样的皮包骨，也曾不忍心。

可她的眼里都被仇恨掩盖。

她对星星说着最狠的话，让星星别死在东林市。

甚至在星星走后，也没有去送她最后一程。

那是她的女儿啊，曾经她只要感冒发烧，她都会陪在她的身边，给她熬粥。

她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受过一点委屈，可现在，她都对她的女儿做了什么……

程菀菀惨白着面容，在程母面前跪下。

“妈……对不起……”

她一个巴掌一个巴掌往自己脸上抡：“对不起，是我太渴望家庭的温暖了。”

“对不起，对不起……”

程菀菀除了对不起真的不知道能说什么。

她妈不是血癌死的，而是投河自杀。

死前那晚，她喝了整整一瓶二锅头，对她说着道歉的话，还说如果当初狠下心，真的将她换给蒋家就好了……

是这样，她才起了心思。

她那样一个在地狱里挣扎的人，真的太渴望见到阳光了。

程母指着她，半晌半晌都吐不出一个字来。

只推搡着她：“你给我滚，你给我滚……”

她整个人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我的星星，我的女儿啊……”

“我的星星对不起你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害她？但凡你善良点，但凡你不说你过去的遭遇，我们都会将她当女儿养的啊。”

“你逼着我们将仇恨转移到她身上，你享受这一切心安理